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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城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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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黯然的离开

张兴兵也结婚了,在选矿厂宿舍食堂操办的,和张清之刘桂新两口子住在一起没隔外买房,只是把家里装修了一下。

张兴隆回去了,但正好赶上他压了一批货,身上没什么钱。

张兴兵有点不怎么高兴,张兴隆笑着说等钱回来了给他补上。

2002年,张兴隆有了自己办个公司的想法。

他喜欢看商界杂志,上面有很多招商加盟的广告,于是就行动了。

他自己的资金不够,又联繫了两个朋友,尚旭和陈瑶。

尚旭是五爱市场里的一个业主,陈瑶是黑龙江的,在瀋阳跑临床药品销售,也是她给了张兴隆信心,说保健品生意肯定能行。

公司办在文化宫广场,在文化宫对面的文新大厦十五楼租了间办公室。

三个人商议好的,各出三分之一投资。

尚旭很快就拿了一部分钱过来,张兴隆雷厉风行的把公司筹建了起来,招兵买马去上海协商,很快把公司上下里外搭了起来。

然后陈瑶的资金迟迟不能到位,一问就顾左右而言他,总是说要出要出,就是不见行动。

没办法,那边马上要付货款了,张兴隆从朋友那里先挪了一笔钱过来。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陈瑶的钱还是没有影儿,张兴隆朋友这边压不住了,她挪的是她公司的货款。

漏了。

朋友的老闆也没说什么,要么就把钱还上,要么她就报警。

张兴隆无奈,给尚旭打了电话,从他弟弟那边挪了钱过来,把朋友这边的窟窿堵上了。这边带着人到处摆展促销铺货,催着上海公司那边赶紧上广告。

广告没等来,出事了,都没过上几天。上海那边的总公司是个骗子公司。

陈瑶直接不见了人影儿,张兴隆和尚旭把所有的货收回来,来来回回又赔了一大笔钱进去。

张兴隆感觉自己有点对不起尚旭,说这件事他担了,不会让尚旭跟着损失。

结果就这一句话又成了把柄,尚旭哥俩开始向张兴隆要钱,要损失,最后没有办法,张兴隆给张兴兵打了电话,张兴兵跑到瀋阳来给做了担保,签了字。

他是公务人员,可信度高,因为没地方跑。

张兴隆带着闷气去了上海,要钱。

结果在那边磨了三个月,钱只要回来一半,中间还被两个老乡骗走了几万块。

张兴隆把剩下的钱给尚旭汇了一半回去,自己四顾茫然,不知道该去哪,不知道该干什么。

包装那一块他已经把客户都交给了陈鹏,也不好再去要回来,再说他也不想回瀋阳了。

瀋阳的公司被尚旭和陈瑶分了,尚旭跟着陈瑶去弄了药品。

张兴隆提着行李去了火车站,买了去长春的火车票。

朱孟才大学毕业以后分到了吉林省委党校,张兴隆想去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机会。

到长春,人也见着了,还相当热情,这会儿朱孟才也已经结了婚,媳妇儿是吉林大学的教授,张兴隆到的时候他们的小孩子刚几个月。

他们夫妻两个都是搞教学的,和社会上的接触不多,张兴隆也没好意思开口,一起吃了两顿饭,张兴隆就离开了。

接下来他去了哈尔滨,去了兴安盟,去了北京,去了广州,去了乌鲁木齐,一直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

主要是情绪上崩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想干什么,就是心里弊屈,堵的要命。

也不想回家,没有脸见刘桂新和张清之,没有脸见那些同学。

他急迫的想挣到钱,可是越急越是没有办法。

03年十月,张兴隆到了武汉。

他身上的钱要花光了,必须要挣些钱了。

他曾想过出书,他爱好写作,从90年跟着周熙高老师学习以来,他一直没有放下,一直在坚持着练笔,但他知道这一行有多难。

他曾经带着手稿去拜访过出版社,吉林,河南,上海,辽宁,广东他都跑过,没有用。想吃这碗饭靠的不是你能写出什么,而是你拥有什么。

需要的是写作以外的资源和人脉,还有运气。那是一个水泼不进的封闭圈子,没有途径想进去就只会磕得头破血流一无所获。

至于写的好坏是不是玩艺儿根本就不重要。

张兴隆去东湖拜访了一家在全国比较有名的杂志社,在一番交谈之后,获得了一个挣钱的机会:根据大纲编故事写情节,一个星期交一次稿,六到八万字。

写的是纯武侠。

没有署名,没有笔名,只有按合格稿件算钱。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在阅马场住了下来,每天就是不停的写写写写,没有电脑,就是用笔爬格子。

在坐公交车的时候认识了两个在超市做理货员的女孩儿,说是女孩儿,其实都结了婚了,就是比张兴隆要小。

她俩没事儿工作完了就会过来找张兴隆一起逛逛街,溜达溜达,或者一起吃个饭,去汉口那边逛逛归元寺,去尝尝迪吧的啤酒。

张兴隆这一年多时间走了很多地方,去了不少寺院。

哈尔滨极乐寺,长春护国寺,瀋阳东南西北四大塔寺,还有把山门建在浑河岸的长安寺。

北京万寿寺,普度寺慈云寺护国寺,天津观音寺挂甲寺,青岛的湛山寺,郑州大观音寺,上海静安寺,广州光孝寺。

九江东林寺,贵阳西普陀还有灵山弘福寺。他也不是信了佛想出家的意思,就是寺院里会感觉很舒服,能让自己宁静下来。

佛这种东西他只是当做一种道德,而不是信仰。

必竟是人编出来的东西,就算从南北朝算起也就是一千多年,那些佛经不过是古时和尚们编出来的一些小童话故事而已,和古印度的佛教也没有一毛钱关係。

那只是一种对世界的认识态度,一种对未知的嚮往期昐。

或者说那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或者说是一种经营方式而已,也可以叫做处事哲学。不能说他没有道理,但过于神化就有点过了。

古时识字的人少,能写字就是了不得的人了,就会被万民称诵景仰,老百姓一辈子活在一村一县,对外面一无所知。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什么社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