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颠倒
右京的眼红了，因为他看到的尽是血的世界。
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怎么会有他这样的有一颗人心的刹鬼，又怎么会有对待人类如此残暴的人？
错的，究竟是谁？
是缨？
还是右京？
抑或是，整个世界？
右京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纯正的红，从他漆黑的瞳孔中，扩散开来。
不多时，他的眼，便被红，尽数占据！
当这红，占据了右京的整个眸子，无数血丝，忽的从右京被洞穿的咽喉处伸展了出来。
各自扭动的血丝，忽的凝成了一团，而后落在了右京的咽喉上。
在一阵血光后，右京的咽喉恢复如初。
这凝成一团的血丝，竟将右京咽喉上的苦无给生生逼出！
如新生般的血肉。
右京终于能说话了。
可此时的他，已经丧失了理智。
他的本能，便是饮血。
“血，给我血，我要喝血！”
虚弱而又沙哑的声音从右京口中传出，喧闹的极乐楼终于安静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尽数落在了右京身上。
停下了踢踹的缨，回头看着向他探出手的右京，他忽的笑了。
那样开心。
“我就说吧，他就是一个刹鬼，就算装成了人的模样，还不过就是一个刹鬼？呸，下贱的婊子，为了一个刹鬼这样。”
后面一句，是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娜可说的。
事实上，他也的确吐了一口口水，吐在了娜可的脸上。
娜可惨白的脸上，多了口口水，正往下淌着。
可娜可却毫不在意，因为她的眼中，净是血色。
她的身子，和右京的身子平齐，所以她正对着，右京通红的眸子。
她的眼中，淌下了炽热的液体，却是血与泪的混合物。
右京依旧在喊着，表达着对血的渴望。
可能是因为修复咽喉耗费了太多的力量，此刻的他，竟然连站起，都成了一种奢望。
似是发现了右京的虚弱，缨狞笑着朝他缓缓走了过去。
他的步子，是如此的缓慢，犹如闲庭信步一般。
的确，连站都成了问题的右京，又如何能威胁到他呢。
缨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绣迹般般的苦无，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这把苦无上的铁锈，好似他的手上那把苦无是他浑身上下最为重要的东西。
当积年的泛黄铁锈终于是被擦拭干净后，缨的心情大好，他笑了出来。
“爹，娘，我来给你们报仇了！”
说罢，他蹲下了身，挥起了好不容易才擦拭干净的苦无，朝着右京的左腿扎去。
不知是故意避开了骨骼还是别的什么，这把苦无擦着右京的左腿骨，扎入了右京的大腿。
“啊！”
缨狞笑着，抽出了苦无。
鲜血如泉般涌出。
猩红的血，喷到了缨的嘴角，他探出了舌头，将这血吞入了口中。
他的脸上尽是满足。
这一幕，落在其他忍者还有火舞眼中，却是这般的刺眼，众人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有些陌生。
缨毫不自知，或许即便知道了他们的想法，可能也会不屑一顾吧。
他咧开了嘴，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他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他手中染血的苦无，朝着右京的另一条大腿扎去。
一下，又一下。
“加油啊，加油啊，我还要扎，让我扎更多下吧。”沉重的鼻息声，似乎成了这极乐楼内最为响亮的声音。
“啊？好可惜，你的大腿，坏掉了。”缨的手，终于停顿了下来。
因为右京的大腿上，已经再也找不到一处可以扎下苦无的完整血肉。
他的大腿，就像被最勤劳的农民翻了无数遍一般，一片模糊。
众人看着这一切，嘴中泛起了阵阵不适。
正当众人以为这一切要结束了时，可缨又开口了：
“咦，这不是还好好的吗？真好，加油啊！”
这话，他是对着右京的小腿说的。
当右京的小腿也被完整的开发了一遍后，众人终于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整个极乐楼，瞬间便被污秽包围。
“啊？”缨好像终于听到了众人的呕吐声，回过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抱歉啦大家。”
缨的声音，很诚恳，正如众人之前认识的缨一般。
呕吐完的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可缨的表情，再次变了。
“找书苑wｗw.ｚhaoｓhuｙuan.ｃom等我，很快就结束了！”
说罢，他便重新回过了头，手中的苦无，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来吧，我们继续。”
.......
夜，终于过去。
当扶桑的天照大神，终于是再次洒落了他的光芒，极乐楼内，也亮堂了起来。
本是洁净一片的地面，此刻已成了黑色。
不是漆黑，是血凝固后的乌黑。
而在这乌黑的地上，有着十数个人。
火舞，缨，娜可，右京，还有那些忍者。
可无论是其中的哪个，眼眶都是乌黑。
他们，一夜未眠。
只因为那个持着苦无的男人，依旧在疯狂地笑着，疯狂地抽插着。
右京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寸好肉，整个身体，比砧板上的猪肉还不如。
此刻的他，被插烂了。
浑身上下，尽是烂肉。
他一直没有合眼。
巨大的痛楚下，连昏厥都成了一种奢望。
他眼中的红早已退去，他重新成了人。
可身上的同类却依旧是不依不饶，那猩红的苦无不断落下。
他身上的血，已经几乎流干。
苦无，终于是停了下来，停在了半空中。
因为一抹光，照在了他的脸上。
众人终于是看清了他的真正面目。
缨乌黑的脸，似乎都因为过于长久的兴奋而颤抖着，可他却依旧在狂笑着。
这，还是人吗？
这是火舞和众多忍者心中最大的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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