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警服的警姐，比周末拉斯维加斯里的大姐头英姿煞爽。可能是今天刘洁略施粉黛，娇艳欲滴，秦晓脱口就道：
“刘姐今天很漂亮！”
“漂亮你个头呀，你小子就会惹事儿，我们才合作三天，你就惹出了三件大麻烦。昨晚上全世界都在找你，你却没事儿人似的往那一坐，倒是很淡定嘛。”
“刘姐，你的话我没听明白？”
“听那么明白干什么？我又不是青春少女。走，这里的空气不好，跟老姐出去走走。”
女人多险恶想象力丰富，思维跳跃度大，说话看似一点逻辑也没有，但秦晓却能听出刘洁不开心，似乎心里有事儿。
迟疑了一下，秦晓关了液晶屏，戴上警帽，跟着刘洁向外走去。
他们的身影刚走出办公室，那些刚才还正襟危坐的同僚们全都伸长脖子看去，转而开始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喂，刘洁不会是奈不住寂寞，终于要张嘴吃一口人间俗气了？”干警甲道。
“不可能，刘姐是什么人物？眼高于顶。头儿那么能耐，等到头发发白了，也没有追到此女，最后无奈中和一老师定了终身。十三一个小白，怎么会入得了她的发言。充其量是闲来无事儿，逗逗闷子而已。”女警乙说道。
“典型的老牛吃嫩草，人家都坦白了，‘十三是姐罩着的人’，难道你们非要人家明说都上过床了吗？周五晚上，人家两人亲亲我我跑到拉斯维加斯幽会去，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吴晓琳满嘴酸气道。
“小吴不会是吃醋了吧？对了，有人说周五晚上你送小林子回家的，结果第二天早晨才看到你从林家小楼出来。你不会是趁着小林子喝醉了，把人家给上了吧？”
“造谣，纯粹造谣！我怎么可能夜不归宿？”吴晓琳一下子急了，小脸涨得通红，跳着脚为自己抗议。
“……”
这就是办公室，刮的是东南西北风，风向不定。不管是谁在那里点火，最后烧到自己也是常事儿。
虽然有些恶俗，但刘洁说的“空气不好”并非指的是这个。
秦晓跟着刘洁走了很长的路，后者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闷头走路，一直走到地下射击室。这时的射击室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走到管理室，刘洁要了两把练习手枪，二十个练习弹夹。一支看也没有看就抛向秦晓，另一支擎在手中，径直走到射击位，不容商量地说道：“打枪，一个弹夹算成绩，谁输了谁就回答一个问题。”
“为什么？我不想玩。”
“想玩，要玩；不想玩，也要玩，这是对我起码的尊重。”
刘洁的话说得很霸道，而且看也不去看秦晓，戴上耳套，麻利地换上弹夹，举起枪，瞄准三号靶位，啪啪啪……声音即刻在空间中回响。
十发子弹，很快就打光了。直到刘洁打光第一个弹夹，秦晓的枪都没有举起来。
“93:0，第一个弹夹，我赢了。”当电子计分器上数字显示出来，刘洁毫不犹豫地道。
“这也算赢？”
“面对敌人，敌人才不会管你有没有开过枪，也不会考虑你还没有还手，他只需要打死你就行。现在我赢了，我问你，到花都刑警队之前，你是干什么的？”
“B省XXX警校的教官助理。”秦晓不打呗儿地回答道。
“放屁！”刘洁毫无顾忌地说道，她已经猜到秦晓之前的经历绝非依着助理那么简单的。
“放屁也算是一种答案。”秦晓不苟言笑地回应道。
秦晓没想到刘洁这么难应付，而且问题一上来就很难回答。刘洁更没有想到秦晓居然这么无耻，这种无赖的话也能说出口。
“认可，第二轮。”
第二个弹夹，刘洁打完十发子弹，秦晓还是没有开枪。
“91:0，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男人？”刘洁毫不客气问道。
“是。”秦晓道。
“那你为什么见了女人不像打架那么有雄性？”刘洁问道。
“这是下一个问题，拒绝回答。”秦晓答道。
“拒绝有理，第三轮开始。”刘洁道。
第三个弹夹，重复着前两轮的情况，这次刘洁并没有马上问，而是侧头看了一眼秦晓，才说道：“前三轮你不开枪，难道是瞧不起我的枪法？”
“不是，因为你是姐，我要给出最起码的尊重。”
刘洁愣了一下，旋即道：“好，我很满意。希望接下来你让我刮目相看。”
“第四轮，开始！”
话音一落，刘洁换弹夹、举枪射击，一气呵成，快的不得了。但是她十枪才开到第五枪，秦晓已经把弹夹的子弹打光了。
等到刘洁子弹刚打完，电子靶位还没有先是总靶数，秦晓已经张嘴了。
“94:95，我赢了。请你回答我，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刘洁愣了一下，这时电子靶位环数比已经出来了，的确是94:95，只输了一环。
“因为……因为办公室空气不好，胸口发闷，所以不高兴。”刘洁答道。
第五轮，结果96:97，刘洁又是输了一环。
“秦凤的事儿、我打人的事儿，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那天我说过，以后姐要罩着你。所以从那天开始，你的事儿就是姐的事儿。”
接下来，并非一边倒的结果，秦晓赢了两轮，刘洁也赢了三轮。
除了男女之间的问题没有问，五个问题全都很尖锐，至于答案是不是两人都认可，那不是关心的主题。
当两百发子弹全部打完，找书苑www.zhaoshuyuan.com刘洁感觉胸口那口气舒展多了，脸上也渐渐带着微笑。秦晓不可能实话实说，尤其是他那段特工生涯，但经过一问一答，他感觉和刘洁之间的距离近了很多，他能感受到刘洁的善意，熟悉了她的逻辑。
走出射击室，刘洁很不客气地说道：“秦晓，我的枪法比你差多了，最后五轮，你为什么要让我赢了三轮？你完全可以全赢的。”
“因为我想你高兴。本来你想直接问我的，又怕太唐突，所以才用打枪的方式。如果要让你有问题却问不出来，你岂不是更难受，所以我要给出我的态度，我们之间只要你想问，我就会回答你。也许答案你会认为我在放屁，但我愿意回答你，就说明了我的态度。还有，最后那个问题，绝对不是屁话，我和妹妹住的地方是我发小的房子，我和他的交情很深，他现在比较有钱，房子空在那里没人住，他让我帮他看房而已。如果以后我买了房子，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然后请你到家里吃饭。因为你是我在花都分局遇到的第一个不戴变色镜看人的人，我谢谢你！”
“你还是挺能说的嘛，谢谢你今天能对我说这么多的话。我很喜欢小凤，以后有空你带她来，我请她吃饭。另外，这几天你要加强训练和学习，下周三开始，警队全系统大比武，警风警纪、理论知识、案件侦破以及个人项目全都在考核之列，到时省厅都会派人监察。个人成绩将是警衔升迁的条件之一，我想小凤也不想你没有好成绩，也不想看到你的警衔停留在一级警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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