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救救我……救救兄弟我……”他发出微弱的呼救声试图引起宋军的注意。
也许是今天风顺,赵紫川的呼救声立马引起了警戒宋军的注意,他们立即熄灭篝火操起家伙严阵以待,仔细分辨着声音的来处。
“嘘……”
“这声音是咱弟兄的吗?”
“他妈的黑灯瞎火的谁知道,等天亮再说。指不定又是汉狗子使得诡计。”
宋军士卒窃窃私语议论着,可就没人敢出去看上一眼。
“嚷什么,去给本将看看去!”硬骨头宋将举目在昏暗中寻了一会儿,命令道身边的两个士卒。
“吴将军,这万一要是汉狗子的毒计,岂不是害了兄弟们的性命。”
“那就看着自己弟兄血流干了等死!”
硬骨头听手下人这么一句,也开始犹豫了起来。
“去两个人,给我爬伏在地上爬过去去看看,到底是是不是自己人。”
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姓吴的硬骨头,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打算展开营救。他命人趴在地上摸黑爬过去的同时,又让人众准备战斗以防有诈。焦急等待中,两名宋军士卒,只能仗着山下冒上来的微弱火光,在昏暗中循着声音爬过去,最后终于是在一片尸体上找到了一个活人,可这两人当时就纳闷了:
“认识他吗,是哪个将军的部下?”
“你混啦,这么黑的天谁看得见。你就没觉得不对劲儿,我们的人能跑这么老远,还光着膀子?”
“少废话,反正是个活人,带回去得了。”
二人争论着,便将这个浑身是血还喘着气儿的活口给一路慢慢拖了回去。
一见果真还拖回一个活人来,姓吴的硬骨头这时松了口气,他赶紧将其拖回山洞着手施救。山洞里很昏暗,微微点了一盏油灯,只能照亮方寸之地,脏乱的现场紧紧挨着十多个重伤员,浑浊的空气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就待擦去脸上鲜血的时候,硬骨头突然皱了皱眉头,看着那带血的轮廓,怎么那么眼熟啊,还有那刀把,明明不是宋军的配置嘛。
“此人,怎生的如此面熟啊?”
心中暗想之际,其不禁说出了口。在等自己想低头瞧个仔细的时候,这刚才还一副死人样的家伙突然扭过了头,瞪大眼睛开口道:
“将军好久不见,不想将军这副硬骨头还活的这么自在。”
将死之人忽然这么开口说话,想必正常人都会吓了的连退三步瞠目结舌。这姓吴的硬骨头也是人,他非常紧张,后退的同时还顺带从剑匣中把剑给抽了出来。
“将军好大的气派,见故人非但不请,还要刀剑相向此为何事呀?”
“为……为何会是你”
瞠目见此来人,硬骨头大声唤来士卒团团山洞围死。
“哎…将军休得惊慌,方才见将军山营炊烟四起,难耐腹中饥饿便来讨些饭食裹腹充饥。”
“哼,尔等宵小深夜来此定有奸计。来人呐,先替我将此贼活活剁成肉泥,再做计较!”
这下可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硬骨头总算可以是一雪前耻,一洗三月前那场战斗带了的耻辱。说罢,其号令众人“噌噌”亮出了家伙向着赵紫川身前逼近而来。
“慢着,在下有话要说!”
“噌”一下只见赵紫川突然站起来,众人都不禁吓了一跳,刚刚迈出去的步子,转眼间又缩了回去。
“哼哼,姓赵的。今日落入本将手中,还有何话可将,莫不是遗言吧!”
“就算是吧,将死之人遗言总可以留吧!”
“少说废话,弟兄们杀死此人,大帅重重有赏!”
好家伙,这招不灵啊,连临终遗言都不给留啊,行那就真刀真枪见吧。
说着话,他也亮出了刀。可这山洞里就像个鸡笼,一群人窝在里面就这样砍来砍去的不就变成了肉联屠宰厂了嘛,怎么打自己都吃亏,危急时刻他灵机一动转念说道:
“在下奉高大帅之命前来呈送军情,若有胆敢阻拦者一概格杀无论!”
此话一出,众军并未立即止步,不过躲在身后的硬骨头倒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立马清醒了许多。
“众军且慢,待此人说完再杀不迟。”
见众军立刻止步,赵紫川也算是松了口气,他收起刀缓缓说道:
“在下奉命前来与你们高帅联络机宜,速速带我前去见你家大帅。”
“哼,我看汝是受了蒙古人的好处,故而前来刺杀我家大帅。”
“将军此言差矣,我若是要杀你家大帅,何须留的今日,当初便可在宋营将尔等杀了一干二净。”
“宵小之徒,来人呐,速速予我上前擒杀此贼!”
这硬骨头,不光骨头硬,这脑子也是结巴的,自己好说歹说都不信。
“慢着!我说你这硬骨头,当初做了我勇龙军的俘虏好歹我也留下你性命,现在你总得还我这人情吧。”
此话一出,刚刚还准备动手的士卒,霎时回头望了眼姓吴的,纷纷露出惊讶之。,而姓吴也许压根就没想过要揭这个伤疤,这下可好抖落了一干二净。
“那又怎样,谁让你妇人之仁!”
“我妇人之仁,那你岂非忘恩负义!”
对啊,我放了你是我妇人了,那你杀我岂不是不义!
“两军交战岂可儿戏,当初你不杀本将,那好今日便留你一具全尸好了。”
得,这下进狼窝了,饭没讨着,反被别人吃了肉,这下糟了。
嘴上斗着狠,这宋兵还止不住的往前逼,赵紫川头上那汗呐止不住往下淌,就在这时候他又想到一计:
“你可听清楚了,我是来见你家大帅高达,你今日若是杀死了我,蒙军不日便可攻破此山,届时可别怪我没提醒将军。”
这几话倒是有点分量,感情赵紫川好像知道些什么,姓吴的硬骨头再次收住了兵将。仿佛就像当初高达拿了书信一样,心里疑虑的很。
“此话可当真!”
“当真,绝对当真,否则当初何必让彼军还师,鱼死网破岂不称了蒙古人的心。”
此话言之有几分道理,宋将慢慢将剑给收了回去,又看了两眼赵紫川。想来也是啊,当初如果和勇龙军鱼死网破,哪有今天这局面。
“那好,暂且信你一回。不过你得把刀剑卸去,本将才能信你。”
“这…好吧。”
言毕,赵紫川考虑了一会儿,便将唐刀收回鞘中,连鞘带刀一并交了出去以示诚意。可姓吴的此时脸上却多了几分诡诈的笑容:
“哼哼…来人呐,速与我上前将此贼捆喽!”
好家伙,这是耍诈啊。七八个士卒就这么往上一冲,两个按脚两个捆手,还有四五个摁着头胸腹,愣是好一会功夫才把赵紫川给办挺了。
“混蛋,老子瞎了眼了,当初就该一刀给刮了你。”
“哈哈……黄口小儿还想与本将斗智,来人呐将我把此贼捆结实了送去虎头山大营,让大帅发落。”
“遵命。”士卒齐声响应。
“混蛋,你这个脚底抹油的俘将,有种的就真刀真枪的干……”
就在自己被捆之际,远在树上的三个老探子却伸长耳朵接收着远处传来的讯息。
“嘿,听见没,‘脚底抹油’。”
“听见了,那意思不就是叫咱在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吗。”
“哎呦,该不会真是被宋军给逮住了吧。”
“没事儿,将军不是说了吗,脚底抹油就是饭没讨着,但也没事儿。”
原来这是早有安排,“脚底抹油”就是与宋军发生冲突,不过还没大碍的意思。骨头硬的人,往往还伴随一个显著特征,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的,那就是脑子结巴。通过审讯,姓吴的就是典型的脑子结巴的家伙。摸清对方性格在行动,这就是知己知彼。
被捆成粽子一般,赵紫川被连夜用马送到了高达营中,这刚进后辕门之际,这辕门值更将便吓了一大跳。
“怪怪,这不是那姓赵的杀神嘛,好家伙是谁给逮着啦。”
辕门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嘴巴被堵实的赵紫川,脸上不禁露出了惊疑之色。
“快快放行,卑职奉吴将军之令要将此人交予大帅。”
“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好,快放行!”
辕门将手一挥,众人便将拒马抬走,赶紧让来人过去。
“吴宽上回不是让勇龙军给活捉的嘛,怎么,是他给抓住了?扯淡,除非是姓赵的躺地上不动弹…”
辕门将奇怪看着马上二人,心里忍不住的犯嘀咕,这回他可真说对了,还真是赵紫川躺地上给捆上的。
小卒进营之际已是下半夜,高达还在帐中与众将商议着战事。这里说是“众将”其实已经没几个人了,死的死伤的伤现在真是矮子里头拔长子,先先用着再说吧。
“禀报大帅,万山吴宽将军命人押来一勇龙贼将,请大帅发落。”
亲兵话音方落,帐内诸将顿时投来惊疑之色,正在案前发令的高达不禁皱起了眉:
“到底是何人被押前来?”
“回大帅,只知其姓赵!”
“姓赵!”
听到“姓赵”二字,在场众人心头猛然咯噔了一下,这姓赵的该不会就是那赵紫川吧?一时间众人脸色墨黑,阴冗的跟渴了苦酒似的。
“快,速速予本帅押进帐来。”其他人都很害怕,可唯独高达很激动,此刻他心里正在想着一件事,兴许战机就在此人身上。
众人纷纷议论之际,之间帐外来了两名士卒,长棍各自担着两头,而棍子上一个大活人被用绳子捆成了粽子不说,还被用棍子串儿了起来,如果此时地上架起火来,那活脱脱就是一个烤乳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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