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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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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悟能皈依

  云栈洞前,猪刚鬣夸耀手中的九齿钉耙,悟空心中暗暗提防,笑道:“你这夯货,不要自夸,你这耙子竟能是老君炉中烧出来的?我且问你,你可知爷爷掌中的棒子是什么来历?”猪刚鬣斜眼一瞅,冷冷一笑道:“你这猴子当我不知,你那这根棍子也算不上是什么神兵,不过是当年大禹王测定深浅的一根定子,当初也曾做过开山的锲子,能有什么神通。不过是能长能短,能大能小,坚不可摧罢了。”悟空冷哼一声,见这妖魔贬低自己的神兵,哪里肯于他干休,挥棒便打,猪刚鬣举耙相迎,叮叮当当的战在一处,风云激荡。此番又是战了半晌,两人不约而同的罢手不战。悟空笑道:“你这夯货倒是有些本事,老孙若是要战败你,怕不是要打上三天三夜,今日咱们也不打了,我把头放在这里,让你筑上一耙,你若是能把我筑死,此事俱消。若是你筑不死我,你就站着别动,让我打上你一棍,如何?”猪刚鬣笑道:“就如此!”悟空背负着棒子,低着头,等着猪刚鬣来筑他。

  猪刚鬣看着悟空的后脑勺,往掌心啐了两口唾沫,猛地挥起钉耙,一下筑在了悟空的后脑上,只见火星四射,猪刚鬣被震得向后一仰身,惊叹道:“好硬的脑袋!”悟空直起身了,哈哈笑道:“你是不知。老孙因为闹天宫,偷了仙丹,盗了蟠桃,窃了御酒,被小圣二郎擒住,押在斗牛宫前,众天神把老孙斧剁锤敲,刀砍剑刺,火烧雷打,也不曾损动分毫。又被那太上老君拿了我去,放在八卦炉中,将神火锻炼,炼做个火眼金睛,铜头铁臂。不信,你再筑几下,看看疼与不疼?”猪刚鬣摇头道:“不筑了,不筑了。你这猴子真是有一颗好头!”悟空笑着,舞了个棍花,笑道:“既如此,你过来,让俺老孙打你一棒子!”猪刚鬣摆手道:“慢来慢来,我先问你个事。”悟空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猪刚鬣也不与他计较,问道:“你这猴子,我记得你闹天宫时,家住在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里,到如今久不闻名,你怎么来到这里上门子欺我?莫敢是我丈人去那里请你来的?”悟空笑道:“你丈人不曾去请我。因是老孙改邪归正,弃道从僧,保护一个东土大秦始皇帝驾下圣僧,叫做玄奘法师,往西天拜佛求经,路过高庄借宿,那高老儿因话说起,就请我救他女儿,拿你这馕糠的夯货!”猪刚鬣闻言,心中暗道:“你这毛糙的猴子,终于是提起这事了,就你这样,怎么办事!”

  悟空见猪刚鬣不说话了,怒道:“你这夯货,赶紧让俺老孙打一棒子,别想耍赖!”猪刚鬣猛地一丢钉耙,拜倒在地,道:“取经人在哪里?烦请引荐!”悟空被这一下搞得愣了半天,问道:“你见我师傅作甚?”猪刚鬣道:“我本是观世音菩萨劝善,受了他的戒行,这里持斋把素,教我跟随那取经人往西天拜佛求经,将功折罪,还得正果。教我等他,这几年不闻消息。今日既是你与他做了徒弟,何不早说取经之事,只倚凶强,上门打我?”悟空道:“你莫诡诈欺心软我,欲为脱身之计。果然是要保护我师傅,略无虚假,你可朝天发誓,我才带你去见我师父。”猪刚鬣笑了笑:“不敢欺瞒,老猪这就指天发誓,若是我有半句虚言,叫我身受五雷之刑,神魂不全,再投猪胎!”悟空听了猪刚鬣的誓言,再看看他的长相,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好好,你丢了钉耙,老孙把你捆起来带你去见师傅,免得你偷奸耍滑。还有,你既然是诚心皈依,你就去把你那云栈洞给烧了。”猪刚鬣倒是毫无留恋,站起身,放一把火把云栈洞给烧了,直烧的烈焰冲天,把个云栈洞烧得如同一个破砖窑一样。悟空伸出手,猪刚鬣笑嘻嘻的把钉耙交了,悟空又拔了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变!”即变做一条三股麻绳,走过来,把手背绑剪了。猪刚鬣倒也听话,倒背着手,凭他怎么绑缚。这还不算,悟空却又揪着耳朵,拉着他,叫:“快走!快走!”猪刚鬣急忙道:“轻着些儿!你的手重,揪得我耳根子疼。”悟空笑道:“轻不成,顾你不得!常言道,善猪恶拿。只等见了我师父,果有真心,方才放你。”猪刚鬣也无法,只能任他这般拿着,两人一起云里雾里的往高老庄飞去,悟空故意飞不快,捏着猪刚鬣的耳朵就不放手,一路上两人就为这事斗着嘴,倒也热闹。

  高老庄中,玄奘端坐堂上,正与众老谈经说法,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悟空的声音:“你看看,那大堂中端坐者就是我师傅!”玄奘闻言,住讲起身,和高太公他们一起走了出去,就见半空中两个身影踏云而立,身材瘦小的悟空伸手拧着那身材粗壮的妖魔的耳朵。高太公眯着眼,抬头细看,喜形于色,拉着玄奘的手说:“长老,长老,那正是我家女婿,高足真是好本事啊!”玄奘笑了笑,招手道:“悟空,还不快下来!”悟空笑道:“得咧!”压着猪刚鬣降下了云头。这一落地,猪刚鬣就跪倒在地,向着高太公叩头道:“拜见岳父!”高太公吓得连连后退,不住道:“哪个是你岳父!”猪刚鬣也不计较,又向玄奘叩拜,高叫道:“师父,弟子失迎,早知是师父住在我丈人家,我就来拜接,怎么又受到许多波折?”玄奘闻言,惊奇道:“悟空,你怎么降得他来拜我?”悟空这才松开了手,在猪刚鬣肩膀上蹭了两下,拿钉钯柄儿打着,喝道:“呆子!你说么!”猪刚鬣皮糙肉厚,也不怕他打,道:“弟子在这福陵山为妖,那一年碰到了观音菩萨前去东方寻找取经人,弟子不识轻重与护法尊者惠岸战了一场,菩萨看弟子有慧根,便为弟子摩顶受戒,命弟子在此等待师傅,保师傅西去取经。”玄奘闻言,心中欢喜,听悟空所言,这人与他大战一夜不曾落败,手段也是高强,这样自己西去更有把握了。

  玄奘正要收了这个弟子,忽然想到一事,道:“你既然受了菩萨戒律,为何还强娶高家小姐,做这辱人清白之事?”猪刚鬣笑道:“师傅错了,弟子从来没有做有辱小姐清白之事,只是为了让师傅能够对弟子产生兴趣罢了,不信可以去问高三小姐。”“你这夯货,那你昨日竟然要亲我!”悟空顿时就炸了,恨不得一棍子砸死他。“嘿嘿!那不是要把你给引出去嘛!”猪刚鬣嘿嘿一笑。玄奘笑了笑,对高老太公道:“劳烦老施主,准备一下香案,贫僧这就收了这个弟子。”高老太公偷眼看了一眼猪刚鬣,道:“圣僧,你收他为徒,会把他带走吗?”玄奘笑道:“老施主放心,我收了他之后,一定会带他走的。”高太公喜笑颜开,赶忙吩咐下去,把香案抬了上来。

  玄奘恭恭敬敬的净手焚香,望南礼拜道:“多蒙菩萨圣恩!”那几个老儿也一齐添香礼拜。拜罢,玄奘上厅高坐,教:“悟空放了他绳子吧。”悟空笑了笑,把身抖了一抖,拿绳子化成了毫毛,被他收上身来,其缚自解。猪刚鬣活动了一下筋骨,重新礼拜玄奘,道:“弟子拜见师父,弟子诚心诚意的拜您为师,愿随西去。”说完之后,嬉皮笑脸的又冲悟空拜了拜,道:“先进者为兄,师弟拜见师兄。”悟空也不气他了,道:“好师弟。”玄奘见他们关系缓和,笑道:“既从吾善果,要做徒弟,我与你起个法名,早晚好呼唤。”猪刚鬣道:“师父,我是菩萨已与我摩顶受戒,起了法名,叫做猪悟能也。”玄奘点头笑道:“好!好!你师兄叫做悟空,你叫做悟能,其实是我法门中的宗派。”悟能道:“师父,我受了菩萨戒行,断了五荤三厌,在我丈人家持斋把素,更不曾动荤。今日见了师父,我开了斋罢。”玄奘一瞪眼,道:“不可!不可!找书苑www.zhaoshuyuan.com你既是不吃五荤三厌,我再与你起个别名,唤为八戒。”悟能撇了撇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道:“谨遵师命。”因此又叫做猪八戒。

  高太公一见,十分欣喜,命家僮安排筵宴,酬谢玄奘与悟空,也为了送走这个妖怪女婿。悟能见高太公如此,故意与他作怪,上前扯住道:“岳父,请我拙荆出来拜见公公伯伯,如何?”吓得高太公脸色煞白,悟空在一旁笑道:“贤弟,你既入了沙门,做了和尚,从今后,再莫题起那拙荆的话说。世间只有个火居道士,那里有个火居的和尚?我们且来叙了坐次,吃顿斋饭,赶早儿往西天走路。”高太公挣了悟能的手,摆了桌席,请玄奘上坐,悟空与悟能坐于左右两旁,诸亲下坐。高太公向玄奘敬酒,玄奘摆手道:“不瞒太公说,贫僧是胎里素,自幼儿不吃荤。”高太公笑道:“因知老师清素,不曾敢动荤。此酒也是素的,请一杯不妨。”玄奘更是不敢答应,急忙道:“也不敢用酒,酒是我僧家第一戒者。”悟能却怕不能吃酒,赶忙道:“师父,我自持斋,却不曾断酒。”悟空一见有师弟先开口,他也道:“老孙虽量窄,吃不上坛把,却也不曾断酒。”玄奘也知这两个弟子不是凡俗,也不让他们戒酒,道:“既如此,你兄弟们吃些素酒也罢,只是不许醉饮误事。”众人一旁作陪,谈笑吃食,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时,忽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女儿声:“相公!”满座全都看向声音传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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