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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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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又遇红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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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叶雨在外府身份地位极高,虽然明面上没有头衔,还是个下人,但是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那陆无极是什么人?是内府数一数二的高手,和大公子关系匪浅。这样的人都和叶雨称兄道弟,可想而知叶雨在内府有多顺风顺水。

  这可不,叶雨早起被陆无极拖着去吃早饭,两厢管事见了都谄媚地笑,看的叶雨一阵恶寒。看来不管是自己那一世,还是这里,人的本性都一个德行。

  叶雨和陆无极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聊天。他俩占了一个四方桌,周围的人宁可挤挤都不敢过来,叶雨心中难免唏嘘,又想起曾经和自己一起吃饭耍宝的玉坤,听说被公派出去“锻炼”一年了,顿时觉得这饭菜索然无味了。再看看那边饭桌上,明月还是小家碧玉一样安安静静的吃饭,叶雨轻轻摇了摇头。

  “雨兄弟,看你脸色不太高兴,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么?”陆无极一边喝着粥,一边嚷嚷。

  我说陆无极你这厮能不能别边嚼边说话,差点喷老子一脸!叶雨心不在焉,又觉得自己这么怅然若失难免被陆无极笑话,只好编个理由搪塞:“没事陆大哥,我就是觉得今天的包子不如往日里的好。”

  陆无极一听,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吓得两厢管事和周围吃饭的伙计们全都看过来。“兄弟我这就把那做饭的揪过来,你亲自问问,是不是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说罢,竟真的奔着后厨冲去。

  叶雨一惊,本来天马行空的思维瞬间被陆无极拉回来。“停停停!陆大哥我瞎说的,这两天我有些疲惫,吃什么都不香,怪不得做饭的伙计。”

  叶雨好说歹说,总算把事情平息了。看着陆无极那张意犹未尽,义愤填膺的表情,叶雨心中说不出的温暖。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天下本没有不散的宴席,陆大哥对自己这么够意思,还有什么患得患失的。

  “陆大哥赶紧吃,我们一会还要出去办事。”叶雨笑了笑,又夹了个包子。这味道不错。

  本来二人出于规矩应该和宇叔打个招呼,奈何宇叔不知道抽什么疯,大早起就找不到人,两人干脆直接跑出去。

  早起街市上熙熙攘攘,很多店面刚刚开门。叶雨和陆无极换了一身行头,自己若是穿上幽府里的衣服,怕是什么也查不到了,而陆无极那身紫袍子太拉风,在大街上回头率相当高,更不可取。出门办事,既然查的是见不得光的,必须低调。

  陆无极对叶雨很是信任,两人从幽府出来后,从未向叶雨打听去哪以及干什么。在人多的地方也一句话不说,让叶雨很是满意,这才是金牌剑客,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叶雨心中有了两个目标,逐一而行。

  所谓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要想打探点消息,就得去人多的地方。叶雨还考虑到另外一点,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很多东西在幽府里是打听不到的,况且身在幽府,很多事情难免先入为主。

  两人正走着,就看到一大队人马飞驰而过,马上的骑士身着金色甲胄,器宇轩昂,看上去和一般守军有所不同,领头的直奔王府方向而去。叶雨和陆无极急忙到道边的摊子上躲避。两旁路人纷纷侧目。

  “小二,你可知道这些兵士是什么人?”叶雨顺势坐在路边的茶摊上,要了壶茶,向那端茶的伙计打探一下。

  “客官,您没在幽落呆多久吧?”那小二一边倒水,一边答话。陆无极一心想帮叶雨调查,见店小二反过来问叶雨,甚是拖沓,心中不快。虽是无心,但这剑客修为很高,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杀气把那伙计吓得不敢言语。

  “不要见怪,我这位朋友性子冷,你只管说你的。”叶雨替吓坏了的店小二解了围,店小二擦了把汗,小声说到:“客官有所不知,那些金甲武士是幽落城王府的精英军队,和普通军队不同,直属幽州王。”

  叶雨点了点头,这幽州除了王府,其下还独立设有封州将军,主管兵权。大部分的驻州军队都归其管辖,这一政一军,有钱有权的没军队,有军队的没钱没权,避免独揽大权,拥兵自重。

  叶雨继续问到:“小二,那你刚才为何知道我是新来幽落的呢?”小二偷偷瞄了一眼陆无极,见陆无极瞅都没瞅一眼,这才放下心来,“这王府军虽然归王府管辖,但平日里都在封州将军麾下训练驻扎,除非有王府的调令,否则平日里是见不到的。军队才组建五年不到,想必客官这是第一次见到,我在三年前就见过一次了。”

  叶雨和陆无极相视一眼,心有灵犀地点了点头。遣走了小二,陆无极压低了声音:“雨兄弟,王府军队进城,怕是有什么事。那小二说上次看见是三年前,正是黄泉公子出事的时候,恐怕没这么巧。我们还是早些通知家主为妙。”

  叶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正色道:“陆大哥多虑了,这幽府在城里眼线众多,怕是这王府军出现在城门的时候,消息就已经到了家主那里了,说明有恃无恐,怕是震慑用的。”

  陆无极看叶雨眼中波动,面露歉意道:“兄弟莫要怪我,自从跟着黄泉公子后,我也就在幽府里深居简出,对很多事情也不甚了解,帮不上你什么忙,还得劳烦你亲自打听。”

  叶雨微微一笑,继续思索心中之事。

  陆无极以为叶雨是在为幽府担心,所以面色不好。其实叶雨并非为幽家担心,幽家家主是个枭雄,否则三年前死的就不是幽黄泉而是他幽天溟了,只是叶雨当初和幽天溟谈论起三年前之事,幽天溟从未提及过两府的权利暗涌。看来自己绝对不能低估这个敢和一州封王叫板的人。

  陆无极和叶雨简单商量了下,得出结论,认为王府军来者不善,既然敢明着进城,势必不怕幽府知道。看来是打算给幽天溟施压了,而这施压的背后,又会有什么阴谋祸起萧墙,就不是叶雨现在能够得知了。时间紧迫,不能等到大祸临头了才后知后觉。

  叶雨带着陆无极走走转转,打听了好些消息。与他最初想法不一样的是,幽落城的民众对王府普遍颇有好感,对幽府则淡了许多。幽州王幽天阳,食客众多,经常在幽落城抛头露面,对这一方百姓也很是负责,兴修水利,建书塾,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做了很多利民的好事,将幽州治理的井井有条。幽州郡主幽红袖,算是幽州女神了,有个有权利的爹,叶雨见过她,长的也好看,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能歌善舞,修为也很不凡。而幽府相比王府就差很多了,幽府在幽州兴办了很多产业,但都是盈利性的,树大招风,毕竟你自己富了不给大家福利,不会有人念你好的。陆无极有些不爽,感觉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可叶雨不这么想,上午的调查让他明白了很多事,却又徒增了很多疑惑。

  转眼到了晌午,叶雨和陆无极特地去了上次和花影吃饭的酒楼,来到二层。这酒楼倒也别致,每一桌都被屏风隔开,屏风上龙飞凤舞,画的很是好看,应该算是雅间了。叶雨想起上次在碰到的“幽州女神”,自己想在这里看看能不能问一些知青之人,便对陆无极说:“陆大哥,你别不信,上次我在这里就见过那幽红袖。不知道你原来见过她吗?”

  陆无极扫了一眼,回过头对叶雨说:“原来没见过,不过我猜想今天过后就见过了。”说罢,冲着大堂的一个角落向叶雨使了使眼色。

  叶雨顺着陆无极的眼光看去,就见一扇屏风挡住一桌,屏风外有四个寻常衣着的下人。叶雨笑了笑,“陆大哥真会说笑,那里哪有幽红袖。”

  陆无极面色凝重,又装作无心,看了两眼,低声说到:“雨兄弟,透过屏风可以看到那里面有两人,一个是身形曼妙的女子。那守在四方的下人,气息均匀,内力很深,不是凡夫俗子。你刚才不也听坊间传闻,说这幽红袖喜欢在城里晃悠吗?况且幽州地处偏远,很少有大人物来这里。在大庭广众吃饭,又能让这些高手护卫的女子,恐怕就只有她了。”

  叶雨听闻也认真起来,那四个人看着平平常常,但能让陆无极称道的人,必然不是寻常之人。叶雨心中对陆无极也很是敬佩,论起勾心斗角,叶雨自诩有能力,但江湖事还要靠江湖人。不过叶雨感慨自己的运气不错,第二个目标就是王府,本来还想从外围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遇见幽红袖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陆大哥,你说里面有两个人,一个女子,另一个人能看出来吗?”叶雨突然问到。陆无极摇了摇头,“只能肯定是个男子,我就算目力超人,也不能过墙穿纱。况且四个守卫在那形成了一道气场,我若贸然窥探,被发现了难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说实话,以一敌四,我未必有把握带着兄弟你全身而退。”

  叶雨很好奇,上次和花影吃饭时碰到了幽红袖,花影没跟自己提过她带着很多护卫。“走,陆大哥,咱们就坐他们边上。”陆无极一愣,便和叶雨走了过去。

  两人走过那四个护卫面前时,四人面无表情。点完菜,叶雨凑到陆无极身边,小声说到:“陆大哥,你说那几个人是高手,怎么你从他们眼前过,他们一点反应也没有。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陆无极听闻,神色傲然,“雨兄弟,他们的确是高手,但是和我还有差距,况且我以剑入道,对气息的修炼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他们面前隐瞒一下易如反掌。为了兄弟你方便,我也设了气场,只要不大声讲话,他们虽然就在隔壁,却也听不见我们所言。”

  虽说隔墙有耳的行为让正人君子们很是不耻,但是叶雨从来都不以正人君子自居,反而被别人怒斥小人时沾沾自喜,心中狂念几句“为了正义,为了真相”,便心安理得地坐下来。怎料虽然离得这么近,凭他那点道行,还是听不见隔壁桌上所说的一个字,只好厚着脸皮,对陆无极说到:“陆大哥,我这里距离隔壁有些远,听得不真。你背后就是屏风,稍微近些,能否听得见隔壁两人言之何物?”

  陆无极心中暗笑,咱俩相隔一桌而已,就是换过来,你也听不见。陆无极摇了摇头,正色到:“阳兄弟,我们习武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武道,我虽然不是卫道士,但也有自己的原则,窃听之事被武道中人所不耻,是万万做不来的——”见叶雨满脸沮丧,陆无极诡异一笑,“不过,不知者无罪,若是无意中听到个只言片语,那就是老天爷也怪罪不得了,更何况——”

  叶雨心中一喜,赶紧接过话”为了大公子,为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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