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楙展开信件,祖郎果真不信邪。他的底线:两县、不纳税、每年十万石军粮。
没什么好谈的,那就打呗。
伍楙随即将信件交给臧洪。臧洪刚烈,对伍楙绥靖贼寇的做法勉强同意,见祖郎还如此嚣张,当即拍桌子。打!
打山越,他实在没什么好办法。
祖郎聚众上万,山林莽莽,他不跟你打阵地战,那自己完全被动。一个个山头去搜索,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伍楙来到凤凰阁,刘晔还是这么悠闲。陈矫也在。
“两位,我的舒服日子到头了。祖郎要打,有什么好办法?”伍楙毫无形象地斜躺在地板上。
“子林智比天高,会奈何不了区区山贼?”刘晔说话越来越像伍楙的调子了。
“我的智慧在识人用人。不在战场和治理地方,这是二位的专长。有何良策,赶紧献上。”伍楙都没心思调侃了,爬山,真是苦活。
事实证明,罗惯中真不厚道,将武将和谋士地位抬到天上了。
山越这种活,就不是简单的灵机一动就能解决的。要不然,以张良的通天智慧,刘邦怎么会被围在白登,差点没了以后炎汉四百年江山。
没办法,那就打吧。
伍楙拖着疲惫的身躯,有气无力地回家。新来的管家,乔公,老头挺卖力的,跑前跑后。
伍楙挥手令他去忙自己的活,其实没什么忙的,宁儿总掌后宅。前院空空如野。伍楙没什么迎来送往。值得打交道的也就臧洪、刘晔、陈矫。这三人都无需太多虚礼,其他郡吏,好像没伍楙值得花心思结交的。
端茶送水换上了小乔,小丫头干活挺利索的,也挺有眼色。书房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
伍楙的书房没有外人进来,所以没有尊重这个时代的跪坐。他直接弄个高背椅和桌子。椅子上的软垫有一寸后。
伍楙将双腿架在桌子上,感叹还是坐着舒服。他内宅也大多是椅子。小丫头们,只要没外人。要么让她们站着,要么就坐着。长身体的时候,跪出罗圈腿就坏了。
“公子,你累吗?”小乔小意地问道。
“累死了,会按摩吗?”
“宁姐姐教了奴。”
“恩,来试试。”
“不行呀,你小手没力气。”
“那、那要不奴使劲一点?”
“算了算了,你使上吃奶的劲也没用。人这么小。”小丫头按摩的时候还垫着脚尖,伍楙都替她累得慌。
“去,拿把剑舞舞看。不对,公子要看能杀人的犀利剑法,懂吗?”
“恩,宁姐姐教奴一套剑法:无双无对,宁氏一剑。宁姐姐说这还是公子从貂蝉姐姐那里学来的。”
伍楙又差点笑了,杀人的剑,无非横砍、竖劈、直刺几个动作。哪有观赏性。所谓宁氏一剑,是他自己胡乱根据电视剧和自己体验,瞎编的。当然,他自认为:集观赏与实用为一体。
小丫头果然很卖力,舞得虎虎生风的。收功之后持剑行礼,有模有样。最后还偷偷打量伍楙的脸色。
伍楙赶紧收起笑意,别把这丫头又弄得哭鼻子了。到时候落埋怨。
“怎么样?婉清大师点评点评。”伍楙仰头问肃立身后的貂蝉。
貂蝉完全没有幽默细胞,不过嘴里吐出两个字:“不错。”
小丫头情绪都在脸上。这两个字能从貂蝉嘴里吐出来,就是对她的认可。她都兴奋得原地垫脚了,给她翅膀,肯定就飞跑了。
伍楙挥手打发她出去玩。
果然飞一样的漂走了,伍楙的剑也被她拐跑了。
”没想到婉清也会说假话了,难得。“伍楙调侃。
“不错,很好看。”吐字如金,她说话,真是一天不过百字。
人都会变,曾今心如死灰,行尸走肉般的少女,竟然懂得冷幽默了,伍楙收回先前评价她没有幽默细胞的话。
“有没有兴趣帮我教那丫头剑法呀?”
“天下没有剑法。”
伍楙抓起貂蝉的手,在眼前观赏着。摩挲着她手指根部略微的硬结,轻声问:“你以后也别拿剑了,我不缺拿剑的手,却缺一双素手调羹,以后跟宁儿学点厨艺、舞蹈、读书之类的好不好?”
“奴答应过公子,永远做公子手中的剑和盾,出则为剑奴,入则为侍女。”貂蝉的声音似有缅怀。
四年前,伍楙心中满是惊叹和恐惧。这个年代,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杀戮十几人,人头累成京观,足以震撼他尘封的内心。他
想把这位神奇的少女留在身边,又怕她是一个危险的炸弹毁灭他珍视的一切。用狠毒的语言,逼她立下那个毒誓,没想到她一字不差地记在内心。这或许成为她的信仰了吧。
伍楙环着貂蝉的纤细腰身,感受到她体内的蓬勃生机,暗叹,我又要去收割人命了,成千上万!
第二天,伍楙聚将。
方悦、韩福、秦琪、刘辟、龚都、张英、樊能、陈横、周仓、裴元绍、陈到、韩德、卞喜、吕蒙、魏延。济济一堂。
“令:方悦领三千人留守郡城。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令:秦琪领两千人为先锋、裴元绍、龚都、陈横、樊能各领四百副之。”
“令:陈矫领两千人为后勤主官,周仓副之。”
“令:韩福为情报、斥候主官,负责情报收集、居中联络。”
“本将为中军。其余诸将随行。此战,各阵主将可临机决断。”
点将台上,气氛严肃。军令直呼本名,再不如私下般亲切随和。
诸将齐声答诺。
晚秋十月,伍楙兵发泾县,征讨祖郎。
刘晔被他拖出来了,好吃好喝供着,没叫你累死累活,就在旁边查漏补缺吧。
此处出征。他将最重要的郡城托付给韩德,以示信任不减。将伍家嫡系、黄巾系、汝南新兵、丹阳系兵将全部打散。重点栽培秦琪、方悦。
大军过处,民众退散,鸟兽飞绝。
晚秋的江南天高气爽,温度适宜。对行军来说实在是最好的时节。
泾县就在丹阳郡治西南方,两县相邻。可见山越贼祸的严重。祖郎就盘踞在泾县,聚兵上万,五六万人的县城,五成为山民。
上午出发,中午就到泾县了。
“报!将军,祖郎与秦校尉对峙,双方并没有交战。贼首请将军谈话。”斥候来报。
双方谈判你拉我往一个多月,毛都没谈出来。我大军来了,你要谈话,逗我笑吗?
伍楙很快就见到这位逗他笑的祖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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