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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拿孩子作把柄

屋里春色无边的场景让范明霞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她看看未着寸缕的自己,再看看同样未着寸缕的林状元,全身的血都冲向脑海里,彻彻底底地蒙了。
  昨天的事情她还记得一些。她记得昨天是龚老爷龚夫人回乡扫墓的第一天。晚上的时候,呼延二公子提议,特地在龚大学士府里办了一桌酒席为林志海庆贺,因为过几天,林志海便进入翰林院供职,状元府也正在兴修之处,过段时间便能入住了。
  席间林志海与呼延二公子喝得很尽兴,窑藏三十年的女儿红都喝了两坛,席间呼延二公子还学着西汉的狂人文士舞剑助兴。她喝得不多,只是应付地小小浅啄一两口,顶多也不过三四杯,怎么就醉得这么糊里糊涂呢?
  她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很疼,不是梦,是真真切切的现实。而身体上的不适也真真切切地提醒着她这个事实的存在。
  她记得那包还锁在闺房的柜子里。连封包都没有打开。更何况,如果是她下的,不可能连她也一起迷倒的。她柳眉微蹙,忍住慌乱与要哭的冲动,紧紧抓住床缘,极力思索着。
  难道,难道是素绫那个丫头……
  她拂开被子,就要起床,这轻微的动作惊醒了床上睡着的俊秀的人儿。林志海迷茫地望着坐在床里的人儿,一瞬时仿若见到鬼一般,猛地坐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你……范姑娘,你怎么,怎么在这?”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不错,这是他的房间。只是,他的房间里,怎么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他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香肩上,怎么回事?难道就在昨天夜里,他与这个女子,竟然*宵一夜了吗?
  “我也不知道呀……”范明霞抓过被子,遮住自己,遮住外泄的*光,脸上一片惨白:“我也不知道呀,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回了房里的,怎么到了这里来了?”范明霞嘤嘤地哭得很伤心。一半是羞愧,一半也是慌乱。犹其是隐约猜到是素绫做的手脚,她的心里涌动着十二分的不安。
  “我……”林志海头昏脑胀,怎么办?宿醉之后,头愈发地疼得厉害。没想到,自己堂堂一名饱读圣贤书的正人君子,自己竟做出这等不齿的事情来,他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林大哥,这可怎么办啊?”范明霞嘤嘤地哭道。哭是真哭,泪珠不住地往下掉。一个姑娘家遇到了这种事,算是名节全毁了,如果那男的没良心,没担当的话,那也只有去寻死了。
  所以说,此时此刻,范明霞的心也是悬着的。她一边哭,一边透着手帕掩住眼睛的缝隙偷偷地观察着林志海的反应。
  林志海木然地望着她。眼珠一动也不动。她的存在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他一个不争的事实:昨天夜里,他竟然跟她……
  此时此刻的他,不由悔青了肠子,再过两天,他应承了要去扬州城接苏文清母女和母亲来京师。如今,闹到了这般田地,叫他如何是好?
  “我,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面前侵犯了她的男子,说出的话软弱无力,一点分量也没有。范明霞的心里不由掠过一丝失望,眼睁睁地望着他披了衣裳,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她忍住叫住他的冲动。她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别看平日里,范明霞刁蛮任性,头脑简单的,平日里跟孟秋苇斗智斗勇的,脑子也活络了许多,遇到大事情反倒镇定下来,强按着慌乱的心思,唤了素绫进来。
  素绫应声而至,看着这生米做成熟饭,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
  “恭喜……”素绫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而至的一个大耳光打倒在地上。
  “你这个死蹄子,竟敢暗地里算计我”范明霞指住素绫,破口大骂。
  “说,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暗地里也给我下了药?”范明霞柳眉倒竖,在床上直起身子来,一手裹紧了遮在身上的锦被,一手指住素绫的鼻子恶狠狠地骂道,“连我也敢算计,你造反了你?”
  半个脸肿了起来,嘴角还渗出了一丝血丝,素绫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委屈着低声道:“小姐,素绫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还说为了我好”范明霞扬起了巴掌,扬到一半便停住,想了想,道,“算了,起来吧,帮我更衣。”
  素绫惊惊颤颤地站了起来。小姐如何对她,她是毫无怨言的。如今,她想看到的结果看到了,看那个林状元也不算是个赖事的,夫人那里也有个交待。
  范明霞让素绫把自己扶回房里,又特地让素绫烧了水,在浴桶里泡了半个时辰,觉得浑身的困倦酸痛都褪去了,才让素绫服侍自己睡下。
  “此事还有谁知道?”范明霞躺在床上,半合了眼,见素绫在轻轻地替她掖被子,才缓缓道。
  “小姐请放心,这事把风把得紧,没有人会知道。”素绫悄声道,“龚姑娘与呼延二公子早就把这事安排妥当,就连林状元身边那个小厮,也被二公子的茗砚灌了个酩酊大醉,此时此刻还在东厢房里呼呼大睡呢。”
  范明霞这才放下心来,打了个呵欠,道:“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
  苏文清站在院子门前的树荫下,站了许久许久。
  暮色沉沉地来了,天地间起了一层薄雾,远远近近都渐渐朦胧起来,看不清五步之内的人影。慢慢地,薄雾变成了灰色,灰黑色,再完成变成了浓墨色。
  苏文清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晚风吹起了她的衣襟,四周亮起了灯火,把大树连同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五天过去了,今天是第六天了,怎么林志海还不派人前来接她们?即使有事耽搁了,也该派人来告知一声啊。只要多花点银子,从京城到扬州,六百米加急的送信速度,一天也就到了,慢点的话,也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
  天边出现了一轮弯弯而瘦弱的月牙儿,慢慢地由模糊到明亮,悬到了半空之中。而小莲子庄,传来了喧杂的声音,有灶膛里柴草的辟辟啪啪声音,有锅碗盆勺的叮当声,还有不知谁家的小孩摔破碗,大人追着打。一时间,大人的斥骂声,小孩子的哭声,响成一片。
  苏文清就那样充耳不闻、一声不响地站着,忧郁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前方,似要把这厚重的夜色看通透似的。
  苏氏走出院子,望着不远处的女儿,心中的不安在一分一分地扩大。女儿上午时分还挺镇定,有说有笑的,自下午开始,就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在树下也站了有好几个时辰了,都快站在望夫石了。可是,为什么那个叫做林志海的人还没来呢?
  她的心头,突然生出一丝的恐惧,她的女儿,千万不要像她那般遭遇才好。
  “小清,还是回屋去吧。海儿公务繁忙,这会子可能因什么事情耽搁了,入了仕,总是以国事为重的。”苏氏轻轻走到近前,把手轻轻扶住苏文清的双肩,安慰道。
  “可是,海哥哥不是这么不守信的人。”苏文清忧虑道。林志海一向一言九鼎,这样失信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不知为何,她的心中有股不安。莫非,林志海出了什么事情了?
  “小清,你也别太担心,我这个儿子的性子我这个做娘的最清楚不过,他一心立志要出人头地,真正有一番作为。这样难免会考虑不周全,你也不要埋怨他,我这里代他给你陪不是。”林大娘走出来说道。
  “林大娘快别这么说,我哪里担当得起呀。”苏文清连忙道,对着林大娘勉强笑笑,“我只不过有点担心,他会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了?”
  “没事,我今天早上凑巧碰到从京城送货回来的林家那小子,听他说,昨天他还在龚府的门口他还见着了海儿,穿一身状元服,只是有些憔悴,可能累着了。”林大娘呵呵笑道,“放心,可能是这段时间翰林院太忙了,等过几天他一定会派人过来接我们的,放心,过两天准有信来。
  她伸手去拉苏文清的手,一边拉一边往屋里走:“吃饭去,等吃过饭,再好好地睡一觉,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有消息来了。”
  苏文清笑笑,是她太多心了,才不过迟了一天的功夫,怎么就沉不住气了呢?在如此交通不便利的时代,慢的话一封信来回跑也要三两天时间,所以消息滞后那是正常的事情。她应该静下心来,耐心等待才是。是她太患得患失了。
  “一起吃饭去。”苏文清笑嘻嘻道,左手拉了苏氏,右手拉了林大娘进屋吃饭去了。
  果然,过两天,一封来自京城的信珊珊来迟。信是林志海寄来的,一样是缭草的字迹,信上只说过两天他要随巡按大人去各地视察,可能没有时间派人去接她们,再说现在状元府还未修建完工,他现在还在寄宿在别人家里,要是把她们全部接了过来的话,又要龚府腾出房子来,毕竟不太好。
  苏文清的心才有些放下来。不就多等一段时间吗?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而且,有充裕的时间的话,她还可以把事情安排得妥贴一点。
  一转眼的功夫,一个月过去了。
  “小姐,刚才龚夫人差了人过来,说要请姑娘过去,宫里赏了新做的菊花糕下来,让姑娘也尝尝。”素绫笑着跨过门槛,朝屋里走来。她家小姐最喜欢吃这种香香甜甜还带着菊花味道的糕点,每年都要吵着吃。
  上个月,扬州范府那边也派人催了好几回,说老爷惦记着小女儿,希望过段时间便回转家里来。范明霞的亲生母亲也有些惦记女儿,也让人捎了封信过来。
  范明霞本来不愿意回去。一个月的时间,她等了一个月,每次见到了林状元,总是远远地闪开,躲不掉的时候,也总是尴尬地低头避过,神色慌张让范明霞心里七上八下的,背地里免不了给素绫眼色看。素绫心里也没底,每天小心冀冀地侍候着。
  这段时间林志海也不在府里,跟着巡按大人去各地视察明情,都去了一个月了,还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可是这么等也不是办法,那边催得越来越紧了,范明霞想了想,咬咬牙,索性回扬州去等。如今生米煮成熟饭,她就不信了,这个林大状元能躲到天上去?
  如果那个负心汉真的要反悔的话,她也不怕,大不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去,她顶多挨一顿打而已。到时她的爹爹,扬州城数一数二的粮商范可铭,可绝对不是吃这个哑巴亏的,自会替她出头。她们范家人面广,到时定让那个林大状元吃不了兜着走。
  如此一想,心倒安定下来。这些天天气渐渐热了,她整个人也慵慵懒懒的,不想动,也没什么胃口,就是嗜睡。
  就好比今天,已经起得晚了,但是,吃过早饭之后,看了一会外面园子里的花,困意又袭来,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就听到素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若论平日,一听到菊花糕,她早就笑逐颜开地奔出去了,谁知道今天,一听到“菊花糕”这三个字,一想到那个甜甜腻腻的东西,非但没有一点欣喜之色,想吃的欲望,反而觉得胃里一紧,一股酸水上涌,赶忙用丝帕捂住嘴,强自忍了下去。
  “小姐,你怎么了?”见自家小姐并没有象往日那般欣喜地奔出来,素绫就觉得有些奇怪,待走进屋里,看着自家小姐苍白着脸,心里更是讶然,“小姐,你不舒服吗?”
  “没事。”范明霞摇摇头,“可能这段时间受了凉,肠胃不好,总觉得没有胃口……”话还没有说完,她又急忙转过身去,背对着柱子,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东西也没吐出来。
  “小姐,你这是……”素绫盯着自家小姐的反应,“小姐,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有什么?你家小姐我……”范明霞话说了一半怔住了,一把抓住素绫,眼睛顿时瞪得如铜铃般大,“你说什么?”
  素绫狐疑地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你这样的状况,真的好像,好像有了孩子了……”素绫在苏府里呆得久了,也听到过一些婆子说起过怀孕时的反应。自家小姐的这个样子,与那些多舌的婆子说的症状太相像了。
  范明霞顿时傻住了。有了孩子了?怎么可能,那只不过是一次中了的意外,竟然就怀上了?
  “你这个死蹄子,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你存心要我死是不是?”范明霞顿时发起泼来,揪住素绫的耳朵又打又骂。
  素绫一边护着耳朵,一边哭道:“小姐,你别急,奴婢会替你想个法子的。”
  “想呀,快点想啊。”范明霞怒道,“眼见这天气越来越热了,你存心看着我腆着个肚子,让世上的人耻笑我是不是?”
  素绫委屈地揉着耳朵,低声道:“我这不正在想嘛。”忽地眼前一亮,“小姐,这正好,林状元这下可赖不掉了。”
  范明霞也是顿时心里一片亮堂。怎么自己就没有想到呢,这段时间她等林大状元的回应等得心烦意乱,这下有了孩子之后,就可以利用这个向他施压了。况且,这是要早些办,越早越好,要是迟了的话,让旁人看出端倪来,对林大状元,对范家,都不好。
  素绫似乎看透了范明霞的心思,悄声道:“小姐请放心,呼延二公子不是被皇上留在宫里了吗?我待会就让人给他送个信,让他来给咱们拿个主意。”
  范明霞点了点头,怒意没有了,眼中还有一丝喜色。她珍惜地摸了一下肚子,低声道:“快去吧。”
  素绫赶忙应道,转身就走。还未跨出门槛,又被范明霞叫住:“先别送信到宫里去,给我悄悄地找个大夫来,给我看看病,看看这事是不是真的。还有,去回了龚夫人,就说我昨夜里受了风寒,身体不适,没有胃口,就不过去了。”
  素绫连忙应了,先去了前堂,回了龚夫人,然后再盘算出去找大夫的事情去了。
  当茗砚把信笺偷偷递给呼延二公子的时候,呼延二公子正倚在汉白玉围栏上,悠闲地朝荷花池丢鱼食。随着他修长白净的手指的起起落落,那些色彩斑斓的鲤鱼一簇簇地涌了过去,争先恐后地争夺着鱼食,引得池水荡起一阵阵的涟漪。
  微风吹起他垂落在襟前的碎发,他神色柔和,眼底却明显有恨意。他记得很久以前,在南昭王府的荷花池边,一个女子神色安祥,令他一度迷恋。如今回想起来,只剩下一阵疼痛的记忆,还有漫无边际的恨意。
  他接过信笺,只看一眼就已心花怒放,他把信笺揉成一团,冷冷笑道:“好,一切进行得很顺利,结果居然比我想像的要出乎意料的好。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茗砚,等林状元回来之后,我们再去会会他,提醒他一下。”
  “恭喜公子大仇得报。”茗砚笑嘻嘻道,“看来,公子很快就心想事成了。”茗砚摊开手掌,又攥紧,“我看那个苏文清,也不过是一介弱质女流,又怎么能逃得出公子您的手掌心呢?”
  听着茗砚的恭维,呼延二公子觉得很是受用,他微微后昂,甩了一下头,脸上自信满满,还有殷切的期待。苏文清给予他的痛苦,他要全部偿还到她的身上,他要亲眼看到,苏文清是如何败在他的手上的。
  他一向自负,高傲,身份尊贵,在扬州城里纵横数十年,那些地位低贱的老百姓从未敢吱声半个字,却不想在阴沟里翻了船,居然被一个女流之辈突破了南昭王府的重重防卫,把状纸递到了老王爷手上。这在他呼延二公子的历史上,是一个耻辱的记录。
  他要雪耻,要让别人知道,他堂堂一个南昭王府未来的小侯爷,也不是这么好惹的。
  *****
  “谁又在咒我?”苏文清在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确定了这样一个事实。
  今天的阳光明媚,她丝毫没有被这个缘故影响好心情。上个月末,林志海又来了一封信,只说公务繁忙,抽不开身。
  苏文清叹了口气,从他缭草的字迹中就可以看出他是如何的忙碌了,竟然连写信的时间都没有。苏文清微微觉得有些心疼,还有一丝失落。一个人入了仕,就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吗?
  如此一想,她倒是有些后悔让林志海去参加什么科考了。
  林大娘倒是很坦然,闺中女子独守空房那是常有的事情,特别像她以前在林家大宅的时候,丈夫外出经商,一去就是半个月,这样的等候慢慢就成了一种习惯。
  可是苏文清不同,她的前世是一个现代女子,历经了现代信息爆炸时代,天天网络手机短信的沟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犹为强烈。
  这样吧,如果林志海真的没有时间亲自来接她们,那过个十头八天,她们直接上京去。从扬州城到京师虽然路途迢迢,但是,如果怕路途有危险,为了安全起见,可以花上几十两银子,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雇个长风镖局的镖师跟着。这样的话,也可以给林志海一个惊喜。
  她把这个想法跟林大娘和苏氏说了,林大娘十二分赞同,苏氏也没表示反对,只是眉宇之间总有些淡淡的担忧。
  沉浸对未来生活美好幻想之中的苏文清根本没有注意到苏氏脸上的担忧。扬州城里的事务她在上个月里就已经安排妥当,美食城又连开了好几间连锁店,就连北地的那些饮食业,也纷纷过来洽谈,有合作的意向。
  如果能打开北地的局面,那么美食城的连锁,就会在全国形成蔓延之势;京师的皇宫也传来消息,天气热了,贵人们的春装要换成夏装,“衣锦阁”又要开始忙乎;此外,干蘑菇礼盒也打开了营销局面,南北各地的需求量大增,张二花整天嚷着要多建一个庞大的蘑菇基地……
  当然,这些事情,都交给张二花去做了。她去了京城之后,与张二花还是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她已经与张二花制定了一个详密的计划,她负责京师,张二花负责全国各地的往来沟通,相信合她们二人之力,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出来。
  “娘,我们再去看看哥哥吧。”苏文清轻轻叩开苏氏的门。今天她们约好去灵觉寺看苏辰宇。等到了京师之后,来灵觉寺也不可能那么方便了。
  “走吧。”苏氏轻轻掩了房门,随苏文清走了出来。她的那个“仁和堂”,已经交给李惠娘打理了。见她这个徒弟把一个药馆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她也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