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快走几步,可那辆车却越来越近了,游淼索性跑起来,可是那辆车却开足了油门追过来,眼前就拦在她前面了。
难道是林煦妍顾的帮凶,林煦妍不会那么恶毒吧?
这时车窗摇下来,是高航。游淼再看那车,正是他司机开的那辆奥迪。
游淼狂跳的心稍平,想从他车前绕过去。
‘上车!”高航命令道。
游淼只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他停下车,过去拉她,气恼地道:“我让你上车!”
“什么意思?你跟她不和又跟我兴师问罪来了?”
“我什么时候因为她跟你兴师问罪过?说话的时候拍拍良心好不好?”
游淼不想跟他说,挣脱他的手:“你放手,你想干什么?”
“上车好不好,我送你回去,我们好好谈谈。看在同学的份儿上。”
游淼被他推推搡搡地上了车。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道:“这么晚了,你也不怕遇到坏人?比如我是坏人,你早就吃害了。”
游淼一语不发。
“这里离你家那么远,你怎么想的,要来这里上班?”
“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一言不发?”
“是你要说,又不是我要说。”
“你明天别来了。我帮你辞职。”
“为什么,凭什么?”
“什么为什么,又不是什么好工作,你如果缺钱我给你。”
“停车。”游淼喊道。
“怎么了?我是认真的,这张卡你拿着。我知道你姥姥住院了,”
游淼气道:“你还能再侮辱人一些吗?停车!”
高航柔声道:“游淼,你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别总误会我好不好?”
“行了,带着你的真心有多远走多远,我不需要,停车。”
“好,我不说了,我送你回家。”
半个小时后,车停到山脚下,高航试探地道:“这么远的路我送你回来,你不请我上去坐会儿吗?”
游淼下车,砰地关上车门:“谢谢你了,请回吧。”
“廖澈都能去你家,我为什么不能?”
“他能,你就是不能!”
高航坐在车里看她上去,看她屋里的灯亮了才离开。
游淼回到家,靠在沙发上,疲累之极,这些天她一直没想廖澈,刚才被高航提起,心里的那根弦又动了一下。何必对一个不喜欢,不可能的人念念不忘?
她跟高航都已经相差悬殊了,何况他比高航还要高一个等次。
但是她忍不住又在想,他现在在干什么,他真的生她妈妈的气了?但愿自己能和他考上同一所学校。只要能够经常见面就好了。别的也不奢望什么。
她站在窗前,看到高航的车已经走了,虽然送她回来,她还是有气,高航在想什么呢,居然要给她卡,他为什么要给她卡,她又凭什么要他的卡。这里面几个意思?真是不可理喻。
回到房间看了一会儿书,就睡着了。
医院里丁母疼得睡不着,一夜要醒好几次,丁婉彦一宿也没怎么睡觉。
别的家属都看不过去了,说道:“应该把你妹妹叫来,你一个人怎么行呢。”
丁婉彦笑说:“她们白天来,我是晚上。”
“白天也没见你睡多少觉。”
第二天,丁婉茹自己来了,丁婉彦问薇薇怎么没来,丁婉茹说了句:“今天周六,她睡觉呢,周一过来。”
“照顾她姥姥跟周六周日什么关系?”
“周六周日女孩子都爱睡懒觉。有我照顾妈就行了,那么多人也没用。你去我那儿补一觉去吧。”
丁婉彦走了,等电梯,电梯上来了,游淼从里面出来了,手里拎着饭盒,游淼嘿嘿地笑道:“姥姥怎么样,挺好的吧?”
“还不错。你怎么过来了,不用上班吗?”
“现在才七点,上班九点多呢。跟我回去吧,去看看姥姥。”
游淼挽着丁婉彦的胳膊,忽然道:“妈,你好像瘦了,黑眼圈儿也出来啦。”
“你姥姥啊,疼了一宿。虽然是小手术,却也受罪了。”
“我给姥姥买鸡蛋羹啦。姥姥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还是我们淼儿细心。”
“二姨和薇薇在呢?”
“薇薇,在旅店睡觉呢。说周六周日困。太不象话了。”
游淼忽然想起来,周六周日别主任休息。见不到别主任她可不就不来么。
俩人回到病房,丁婉茹见到游淼,脸色立即变了,声音也尖了起来:“淼儿来啦,你不是一直嚷嚷着给你姥姥动手术,张罗得特别欢吗,怎么真正动了倒不见你人影儿了呢?这几天都跑哪儿去啦,做完手术都过二十四小时了,你才来,怎么没更晚一点儿来呀。”
游淼抱歉地笑道:“这两天我找了份工作,有些忙。”
“工作?什么好工作?”
“也不是什么好工作,在一家饭店当服务员。”
丁婉茹提高一个调调:”服务员啊,你怎么能干服务员呢。那是伺候人的活儿,那可不是什么好工作。”
她又对丁婉彦道:“快别让她去了,饭店什么人不去呀。再让人占了便宜去。”
游淼听着此话刺耳,严肃道:“二姨,那是一份正经的工作,你怎么能那么想呢?”
“不是我那么想,饭店那地方可杂了,我们邻居的女儿就在饭店干着,没到半年就怀孕了。”
游淼看了一眼丁婉彦,丁婉彦生气地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真不象话!”
“你看,我好心给你提个醒儿还生气了,我不是怕你们吃亏嘛。不然说那个干嘛!”
“行了,当着孩子说些什么呀,我们淼儿可不是薇薇。”
丁婉茹一听此话立即火了:“我们薇薇怎么了?你这当大姨的什么意思?”
“我说这么一句你就不爱听啦,从我们淼儿进来,你说过一句好话吗?自己不想想。”
游淼在一边喂姥姥喝鸡蛋羹,劝道:“这里是医院,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你们快别吵了,会打扰到别人的。”
她问姥姥:“好喝吗?咸不咸?”
这时风风火火地进来一个人,站在床前,丁婉彦和丁婉茹错愕地道:“别主任?”
游淼也回过头来,还真的是别之远。
别之远生气地看着她手里的鸡蛋羹,兴师问罪地问游淼:“你怎么给病人吃鸡蛋羹,你做过术后了解没有?鸡蛋和油腻的东西是决对不允吃的,你是怎么做家属的,看来你好像不关心她。”
游淼象拿着毒药一样,慌忙地放下,道:“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姥姥最爱吃鸡蛋羹了,我才给她买的,我真的不知道。”
“她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你不会问护士或者上网查吗?这么不用心,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孩子都在想什么。”
游淼哑口无言,别之远转而问丁母道:“您现在觉得怎么样?还疼不疼?”
丁母道:“现在好多了。不那么疼了。”
“好好休息吧,有事问护士或值班大夫,鸡蛋类的东西就不要再吃了。”
“嗯,知道了,谢谢小伙子。”
别之远笑了一下,丁婉彦问道:“今天不是周六吗,怎么过来了?”
“啊,加了一台紧急的手术,顺便过来看看。”
他又瞟了游淼一眼,然后道:“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