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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命运之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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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招揽战神--李定国

  永历2年(公元1648年)11月上旬,忠勇军攻陷昆明城,擒获流寇定西将军李定国,斩杀杀害杨展的元凶武大定,另一元凶袁韬逃走。

  除此之外,孙可望早已经挟持南明黔国公沐天波携印逃走,留在云南的不过明朝前任云南巡抚吴兆元,前任贵州巡抚范儣。

  在占领昆明之后,杨昭则分派兵马追击逃敌。

  杨昭留下护卫镇守卫昆明城,安定民众,令董克治率领王畅第2镇、董大海第4镇,王复臣第10镇与娄义的骑兵第二营兵分两三路,率部攻打临近的广西府、广南府、临安府。

  令杨璟新在夺取镇雄府之后,与曹勋营一道攻打丽江府与大理府。

  杨昭下令,凡是阻挡大军的土司,凡是敢公开拒敌的土司,一律夷灭三族,所部土司一律改为州县。

  看到董克治等人领命出击,云南巡抚吴兆元甚为不解道:“国公爷,云南本为偏远之地,不知王化,很多土司迫不得已,如此方投降孙可望。

  国公爷,如今忠勇军大败流寇于滇中,全省镇抚,国公爷可以委派各个文官携带印绶,如此云南全境之乱不难平定啊。”

  杨昭摇头道:”吴老先生,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吴兆元微微一怔,摇头道:“国公爷,你在考卑职学问。此言出自论语“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杨昭呵呵一笑道:“是啊,吴老先生学问虽然好,但孔夫子话的意思则不明白。如今天下纷乱不已,那些拥兵自重的云南土司无不闻风而起。

  先是吾必奎叛乱,接着是沙定洲,如此无不显示土司力量强大,中央集权式微。若不改变这种状况,到时候难免再出现几个吾必奎,沙定洲之流啊。”

  吴兆元笑道:“国公爷,吾必奎,沙定洲不过是少数,大多数土司还是安于现状,很少像吾必奎、沙定洲这样想反叛朝廷的。

  大人,云南三大土司,如丽江木府,武定凤氏、广南侬氏雄踞一方,自比公侯,这些大的土司为了维持自己统治,怎么可能造反呢?”

  杨昭深思片刻,细问道:“吴先生,这土司到底是何种制度,与我们汉家的郡县制度有何不一样。”

  吴兆元顺口答道:“国公爷,土司就是世有其地、世管其民、世袭其职、世统其兵,在其统治下,除了土司内部因为继承权发生争执,或者不同土司之间发生械斗,或者反叛朝廷之外,我们汉官一般不会介入。”

  杨昭重复念了一遍,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型道:“哦,这样不是国中之国吗?虽然地盘小一点,但比起朝廷亲王什么权利大多了。

  你想想,很多亲王虽然俸禄丰厚,但基本上不管事啊。”

  吴兆元笑了笑说道:“是啊,国公爷。这些土官以世袭故,对内异常残暴,不但征收朝廷赋税十倍以上的税赋,洱海恣肆虐杀百姓,为患边境。

  更为严重的一些人屠戮汉人,出现“汉民被其摧残,夷人受其荼毒。

  自正德年间以来,令高祖奏明武宗推行改土归流政策,自正德年间逐渐施行改土归流政策,如此减少土府(土州)数量,到现在还有26个府,其中16个是土府。

  更有甚者很多官员害怕瘴气,根本不敢前往就任,如此虽然改土归流,很多土司权利还没有变小。

  但其间不断反复,有的地方刚刚派上流官,随后流官呆不下去,就换成了土官啊。”

  杨昭慢慢渡着步子,陷入一片沉思之中后说道:“哦,是这样。那你说说,朝廷如何改改土归流的。

  吴兆元沉思片刻,说道:“国公爷,改土归流不外乎两种方法:“

  一种是从上而下,先改土府,后改土州。

  二是抓住一切有利时机进行,如有的土官绝嗣,后继无人,或宗族争袭,就派流官接任;土官之间互相仇杀,被平定后,即派流官接任;有的土官犯罪,或反朝廷被镇压后,以罪革职,改由流官充任

  但土司势力非常强大,中间常常反复啊。一方面是朝廷着力推行改土归流,一方面土司则拼命反对啊。”

  杨昭呵呵一笑道:“反对是正常的,虎口夺食,不可能不反对啊。吴先生,朝廷改土归流政策是对的,但是施行起来就有问题了。

  土官为害在什么地方?在与自成体系,有的更是当上土知府,如此更是国中之国啊。

  除此之外,土官世统其兵,有了统兵权,如此云南土司不知朝廷,只知道沐国公。土人不知道有沐国公,只知道有土司啊。”

  吴兆元点了点头,看着杨昭道:“国公爷,正是如此啊,那你说说怎么办?

  杨昭沉思良久,突然转过身道:“如今我们敌人是鞑子,而不是这帮土司,只要他们不反对朝廷,只要不屠戮汉人,只要允许自由通商,只要允许自由婚嫁,土司制度还是可以保留的。

  当然,我们要逐步改变土知府、土知州现状,土知府、土知州雄踞一方,在内地那可比亲王实权还要大啊。

  其次,要保护我们汉人权益,保卫我们汉人居住权,自由通商权,自由婚假,保证我们汉人不被随意屠戮的权利。

  我们要坚决镇压,该夷灭三族的一定要夷灭三族。对废掉的土司,我们要酌情考虑。

  对汉人居多的地方,直接改土归流。对汉人较少的地方,则分封一到有功的将领为侯爷,授予其世有其地、世管其民、世袭其职的权利,让他们帮忙稳定局势啊。”

  吴兆元进士出身,宦海沉浮多年,杨昭这点阴谋当然看得出来,看着杨昭道:“国公爷,你准备改变政策,分封有功将领,就相当于吴起给楚王开的药方,让功勋将领在外面开疆拓土?

  是啊,封侯与流官概念不一样啊,流官在地方没有根底,而侯爷不但有朝廷支持,而且还有可以独立支配的财源,可以豢养军队啊。”

  杨昭意味深长的说道:“如今天下大乱,对有功之士若不封赏,必然寒心众人啊。你们研究研究,那几个地方土司势力比较强大,而周围又是州县的,到时候我可以向朝廷请封啊。”

  吴兆元与前任贵州巡抚范儣,刚刚被任命为云南布政使的江鼎镇,云南知府的杨有仁对视一眼,有的在嘀咕,你安国公假节,什么事情上奏了朝廷,封那个不是你一句话吗?

  由于忠勇军军纪严明,再加上早已经有城市接收经验,因此昆明城到第二天中午逐渐转向安定,到第三天早上,杨昭早早来到画签房,让人请来李定国与其他被俘将领,如窦民望、高文贵、王国玺等人,笑着说道:“宁宇将军,你考虑三天,如何?

  李定国神色黯淡道:“安国公,我李定国乃贱命一条,自当呼啸于绿林之中,安国公如此待我,我李定国担当不起,自请离去。

  杨昭长叹一声,问被俘的其他将领,这些人都说愿以李定国马首是瞻。

  杨昭长叹一声,亲自将李定国等人送出南门之外,无比叹息道:“宁宇将军,看来我杨昭福薄,用心良苦,将军等人还是要归去。

  罢了罢了,今日一别,希望他日不要在沙场上再行相见为佳。”

  李定国也颇为感怀道:“安国公手握十万重兵,豪气干云,何必以小将为念,小将闲云野鹤而已。”

  杨昭叹息道:“哎,宁宇兄就不要安慰我了,单打独斗,十个杨昭就不是你李定国对手。到时候若真的沙场相见,哎!”

  李定国突然顿住道:“此话当真?”

  杨昭赫赫一笑道:“当然,当日遂宁城下若非一个亲兵帮我挡了一箭,可能我早已经见阎王了。罢了罢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接过兵丁端来酒水,杨昭亲自盛满一杯递给李定国道:“宁宇兄,望你满饮此杯,望你多多保重。”

  李定国双手颤抖的接过酒杯,突然显得颇为激动,放下来问道:“安国公,敢问你如何看待我义父?”

  杨昭闭上眼睛,沉思片刻,良久睁开眼睛道:“令尊小吏出身,见惯人间冷暖,但不拘泥于世事,为人颇为豪迈,如此方与龙在田结识,如此方与湖广官绅多景从之。

  但另一方面,他做事太凭借个人喜恶,行事乖张,常常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啊。比如他率部杀入凤阳府,掘掉大明祖坟后竟然焚烧凤阳。对待大明各个俘获的王爷处置花样百出,进入四川后砍掉万余人手臂,在青羊宫前面残杀那样多无辜学生。

  可以这么说,他能成就如此大业是因为他那乖张的性格,他的失败也是因为他的性格啊。

  或者,他为人太过于偏执,由于看到太多的事情,为人过于偏执啊。”

  李定国摇摇头道:“安国公,你漏了一点。若非郫县县令掘掉都江堰,如果不是都江堰成为泽国,我们也能够度过难关的啊。

  安国公,你如何看待我们义军,我们自起义以来,纵横天下,杀戮太多,安国公如何看待我们义军?”

  杨昭呵呵一笑道:“哦,王复臣、温自让、洪正龙等人我接触颇多,现在看来大家不过是没有饭吃不得不起来造反的无辜民众。

  由于声势闹大了,一些地方豪杰,想混一个好出身的参加,如此声势越来越大。但最后结果是什么?看看四川,看看陕西就知道。

  大家最先没有饭吃起来闹事,到最后更加没有饭吃啊,如此恶性循环,以及于到最后人吃人啊,以及于到有的地方竟然公开贩卖人肉啊。

  其实大家都是可怜虫,其实大家都是受害者啊。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

  李定国显得颇为不解道:“大人,是啊,大家都是可怜虫啊,自从征战以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生活我们过过,好多天没吃饭的日子也过过,看来我们都是可怜虫啊。

  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予天,我们都是可怜虫啊。”

  旁边殷承柞劝诫道:“李将军,其实上我们大人已经找到医治这种病症的良方。

  我们大人施行新政,清丈土地清理户口开垦荒地之外,还征收商赋,征收所得赋。

  李将军,你不知道,对田赋那可是累进征收的,若你超过100亩土地的话,每超过50亩累进一定税赋。

  除此之外,那就是征收商赋,其他地方商赋不怎么高,但在顺庆府商赋、所得赋已经高于丁赋啊。

  这样的话就可以避免土地兼并,就可以避免穷的更穷,富得更富啊。”

  李定国微微一怔,与窦民望等人对视一眼后突然齐刷刷的跪下道:“安国公,我等本是草莽之人,安国公竟然如此以礼相待,令我等不甚惶恐,若蒙安国公不弃,我等愿意唯安国公马首是瞻。”

  杨昭大喜,连连扶起众人,并且不时埋怨道:“宁宇将军啊,你,你肯归顺,让我着实高兴。

  万年,吩咐有仁兄准备筵席,我要宴请宁宇将军,宴请各位好汉。

  当即拉着李定国的手,回到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