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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转正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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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阳春景仪

  贵妃最近很心烦。

  容萧刚用罢早膳,由流光流珠陪着在自己的宫内的小园子里散步。没走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转过身来,见是景仪宫总管太监刘平。

  “主子,惠妃娘娘来了。”

  容萧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林悠月已经接连好几日都到景仪宫中来,不知打得什么牌:“她来何事?”

  “没说”刘平仔细回忆一番,“和前几日都差不多,都说来给娘娘请安。”

  自当了贵妃,容萧便免了所有妃子的每日请安,一是自己不愿起个大早梳妆打扮,像块木头似的看着底下跪着一群齐衍的娇嫔美妃;二是不愿拿这每日请安的程序摆贵妃的谱,惹得宫中众人不快,受累还没有实惠的事情,她可不干。

  所以每日来景仪宫请安的也不多。如今听刘平这么一说,容萧不由心中一乐,从进宫起这惠妃给她请安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可这几日却每日撞钟似的来她这儿点卯:“如此我们也回去。”容萧是不信她林悠月突然对自己恭敬,但也无从解释她这些天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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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在惠妃心里,经过几次对自己地位若有若无的试探,对贵妃的恭敬可没剩多少。容萧回到殿中时,林悠月正站在景仪殿摆着的百花屏风前细细观赏,听到贵妃驾到的声音才不情愿的回过身来给容萧见礼:“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虽然惠妃请安的动作完全可以算是敷衍,容萧还是命人将她扶起来,笑道:“妹妹身子不方便,若无旁的事就不必每日如此多礼了。”

  林悠月起身,坐在容萧下首:“臣妾成日都在风月轩内呆着,也闷得慌。”说罢状似无意的将景仪殿打量一番,笑道,“姐姐这儿是宫中难得的好地方,外面夏日炎炎,殿内却无风自凉。我这是日日来此沾姐姐的光呢。”

  容萧轻轻一笑:“瞧妹妹说的,倒把我这儿当成避暑的地方了。你只看这景仪殿夏日比别而宫宇凉爽几分,却不知它冬日也要比旁的地方冷呢。”

  林悠月闲闲转了转腕上的镯子,又转头对容萧道:“冬日里姐姐用的都是宫中最好的银丝碳,怎么会不暖和。”

  惠妃自怀孕以来,说话间便隐隐的带着刺。容萧虽知道她此举不过是眼中盯着自己贵妃的位置,但却因她怀着皇嗣一再忍让。况且皇上太后不在宫中,容萧不会选这个时候给惠妃颜色,何苦自己敲打了她,再让齐衍反过来敲打自己。

  容萧眼中已没了笑意,只脸上还挂着三分和气,道:“这冰敬碳敬你也知道,送入后.宫来的,除了寿康宫的稍精细些,其余后妃都是一样的银丝碳。妹妹这么说,可要有证据,不然旁人道我这掌得偏颇。”

  “哎呦,是臣妾说的不过是玩笑话,娘娘莫怪。”林悠月冲容萧一笑,好似方才自己真是无心之言。

  “既是妹妹无心之言,往后注意些便是了。”容萧也不细究,转而换了话题,“方才见妹妹站在殿中,不知什么让你那样出神。”

  林悠月扶了扶头上的金玉双股簪子,眼神投向容萧座位背后的大扇百花屏风,笑道:“也没什么,只是一进店来便正瞧见娘娘的这扇百花屏风,这上面的花不计其数,却每一朵都各有韵味。”见容萧神色淡然,又道,“平日里没机会近前细看,今日娘娘不在,便大着胆子凑上去了,果然巧夺天工。这一近了,瞧着更精细,便看得痴了。”

  容萧笑笑,道:“这屏风自然是好的。不然先前住在这的孝正仁皇后也不会从未教人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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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景仪宫原本叫玄阳宫,始建高祖。后来先帝在齐衍生身母亲嘉妃居住在此时的某一年灯节,赏了这扇名为“阳春景仪”的百花图。当时还是敏嫔的嘉妃得了这屏风,只觉得皇上并未忘记他们往日情谊,得空便坐在这屏风前想着他们之间的点滴。齐衍登基后,为了缅怀生母,便将此院更名景仪宫,放着这幅屏风的殿宇,便称景仪殿。可以说,景仪宫是中颇为特殊的存在,而“阳春景仪”百花屏风,便是景仪宫最好的象征。

  容萧何尝不知道林悠月在盘算什么,她哪里是迷恋那屏风,她迷恋的,是那屏风背后代表的景仪宫,是景仪宫背后代表的贵妃的地位与权力。

  林悠月听完容萧的话,心里不屑,嘴上笑道:“娘娘说的是,这‘阳春景仪’就是摆在景仪殿才合称。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娘娘的福气不就是同这花一般么,在阳春时节,总是开不败的。”

  容萧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攥着帕子的手在袖子里紧了紧,又松开,笑道:“妹妹真会说笑,这‘阳春景仪’的福气是先帝赐与孝正仁皇后的,我可受不起这等祥瑞。”

  林悠月一听孝正仁皇后,心中一惊,才想起自己无意中冒犯了齐衍生母,慌忙起身拜下:“臣妾自知失言,娘娘恕罪。”

  容萧背靠屏风,淡淡扫一眼底下屈着身子的林悠月,不紧不慢道:“你还怀着龙嗣,起来吧。妹妹虽然喜欢这屏风,却是解得偏颇了,百花怒放,只因心有春意。若只指着上天赐的一季韶光,再好的花都是要败的,依附风月的菟丝,又能有多长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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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悠月这厢得罪着天上皇帝的亲妈,却不知她自己的娘亲正抱着小儿子垂泪。

  此时,远在行宫的林言卿皮开肉绽的屁股上涂满黑黄的药膏,看起来更加触目惊心,林夫人听着趴在榻上的小儿子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抬起的手抖了抖,拽了帕子擦泪,哭道:“卿儿啊,他们怎么下手这样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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