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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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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上)

    艾基尼卡特教学园宿舍「小鸡庄」二楼,杨颠峰的房内,看起来跟他刚刚离开时没什么两样。事实上他的确只「离开」一会儿而已。谬不在,大概又出去散步,她虽然看不见,却很难得呆在房间里哪儿都不去。不过,少女在。

    就坐在旁边的桌上,一动也不动像座雕像那样。不过青年收式望着她的时候,她也稍微动了一下回望着青年,证明那不是一座雕像。然后两人就这样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

    「这边……」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比那边要热了很多。」

    「?能感觉到!?」杨颠峰说完,又觉得自己问了笨问题,提恩丝既然是一个虚影,怎么可能有触觉?

    她果然回答说:「感觉不到。不过,我好像可以稍微分享到你的感觉。这是不是一种乌德萨的超能力啊?」青年释然,提恩丝能运用念动力的话,能分享感官讯号当然也不奇怪--说不定还能瞬间移动或是进入激化模态,只是这些能力对她来说比较没什么用了。

    提恩丝又坐在那儿呆「逃避现实」了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道:「她……她也住二楼吗?或住在一楼?」「住二楼,但是不知道在不在房间里,我们现在就过去吗?」杨颠峰姿势僵硬地挥了几下手臂,也不知是不是原本打算做个邀请的动作。

    少女无言地点了点头,缓缓地向前飞了几尺,但并非飞到青年「邀请似的」臂弯中,而是躲到他的手肘后边害羞地掩住身子,拉着青年的袖子--当然只是做了一个会意的动作,实际上她是拉不到的。

    因此青年起初的几步有点犹豫,确定少女能够很好的「附」在那儿之后才放心地大步走着,来到了施蒂莱的房前。「扣扣」他轻敲了房门。「请进!」

    青年一样以手表的表面朝门把照了照,才转动了门把开门进去。书桌前的施蒂莱笑容满面地回过头问道:「有什么事吗?啸侠。该不会是才答应了我半天不到,就又要反悔了吧?那样的话我可不会轻易饶过你喔!」

    「不,当然不是……」杨颠峰感觉到听见施蒂莱模仿她的口气喊「啸侠」的时候,提恩丝似乎震动了一下,不过这角度看得不十分清楚,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继续说道:「其实是这样的,最近,那个……我的伴随碰巧『孵化』了--伴随是什么?知道?嗯,好的--孵化之后我就,呃那个,我现我的伴随长得有点像……有点像?跟我都知道的某……某种生物。」

    施蒂莱惊讶地说:「像雪糕?不会这么巧的吧!」话说回来雪糕现在好像是交给冶芳小姐在饲养了,女皇陛下对这方面比较没有兴趣的样子。

    「不是,那个……所以我特地带它来给?看看的……」杨颠峰有点说不下去了,忍不住要扭转脖子很大的角度去看自己的手肘后方,提恩丝怎么还不自己出来。

    这么一来少女也不能继续在那儿呆了,硬着头皮缓缓飞出来,绕过青年的手臂。

    施蒂莱平时妩媚的狭长眼睛竟瞪大得跟铜铃一样,屏息了好一会儿,开始慢慢地、深深地吸进一口长气。「这不会是在捉弄我吧?不会真的是在捉弄我吧?」她颤声说道:「啸……杨颠峰,如果你让我充满了期待,又害我失望,我会把你打得扁扁的喔!」

    「啊啊!」提恩丝闻言有点着急:「对、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应该自己过来的,但是又……又……又没办法过来,才请啸侠他帮我一把的……」

    「不要向我道歉!」施蒂莱站了起来,无意义地挥着手语气激动地说:「为什么是?要向我道歉?我才想要向?道歉!我想要对?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说一千万次都不够呀!」

    「哎呀,?忘了吗?」提恩丝说:「?以前就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我回答说:没办法嘛,因为,我这个人比较笨一点,所以如果身边有人怒或是闷闷不乐,大部分都是我引起的,所以就算我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养成了见到了这种状况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马上先道歉的反射动作。」

    少女闻言接不上话了,眼泪也掉不出来了,楞在那里。青年忍不住要从刚才的语气当中,猜测那是提恩丝和施蒂莱大约几岁时的交谈内容。

    「?……?怎么会以这个模样,出现在我的面前呢?」施蒂莱的嗓音低而轻柔,宛如梦呓一般。

    她很自然地摊开了双手,提恩丝便飞到那儿。少女试着抚摸她,但是摸不到,十分失望。

    提恩丝没有马上回答上一个问题,垂着头静了一会儿,反问:「?怎么……怎么能肯定我就是提恩丝?一点都不会怀疑吗?我很怀疑自己呢。」

    施蒂莱闭着眼睛回答说:「即使五十年后,我在人群当中偶然跟?擦身而过,也有把握认出?来。」

    杨颠峰心想:「啊!《神秘王子》的涅它……」不管提恩丝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她听了显然感到很安心。于是她回答之前的问题:「我会变成啸侠的伴随……嗯,或应该说是,啸侠的伴随之所以会孵化成我,好像是因为,因为某个魔法世界的一群很厉害的魔法师,要帮啸侠实现一个愿望。我想?会许的愿望大概跟啸侠一样吧,所以啸侠也许了同样的愿望,于是我就在这里了。」

    这番话听起来简直荒谬透顶,施蒂莱却没有问,只是一直,一直注视着手中的少女,彷?是因为深怕下一瞬间又看不到她了。

    所以提恩丝便继续说道:「至于那群大魔法师为什么要帮啸侠实现愿望,据说是因为啸侠帮他们做了一件很重大、很了不起的事情哦!甚至为了完成那个任务好几次都差点丧命呢!不过,这是我从以前来过我们舰上那个奇怪的小智慧生物口中听来的,所以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详情啦!」

    施蒂莱好似这时才回过神来,闻言一怔:「我们舰上?」接着马上想起这是在说可埃斯,便继续说道?「你是说医务人员报告的那个带翅膀的小男孩吗?真好!我也想见他一面!」

    「嘿,那可不行!他担任一个奇怪职务,除非他的上级允许,不然他是不能在旁人面前露脸了;那次为了救啸侠在咱们舰上露脸,就害他差点被开除。所以他是不会见?的!但是像我这样的《倩女幽魂》,就比较没关系,而且我可以靠自己的意愿在啸侠两边的分身处来回,想去找他玩随时可以过去!」提恩丝像是在说什么骄傲的事情一般地炫耀着。

    施蒂莱突然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斜瞪了杨颠峰一眼道?「啊、这么说起来,?可以帮忙监视那家伙分身那一边有没有跟一大堆女人胡搞瞎搞啦、有没有在背后说我们坏话之类的,真是方便。」

    提恩丝无奈地挥挥手回答道?「别提了!?听了会失望。我刚『醒来』之后不久,就看到他正在参加一个类似贵族社交会的盛大宴会,一堆女人穿得奇装异服、花枝招展地飞过来舞过去,想跟他搭讪,偏偏他满脸倦容地僵站在那儿,跟一根木头似的!我躲在不远处看,都觉得丢脸得快要看不下去了。而且之后他一回家倒头就睡,睡下去就动也不动像死人那样,整一个天塌下来也砸不醒他的酣眠模样,我无聊得受不了就开始拔他的胡须玩……」

    「啊、怪不得有些疼!」杨颠峰惊叫一声,摸摸下巴;不过他摸错身体了。

    「?怎么能拔他的胡须?」施蒂莱好奇地问。少女回答?「我可以用他一些念动力……」

    杨颠峰插嘴道:「啊,?们这么久不见,一定有很多话想聊,慢慢聊吧!我先回房间去了。」

    露出惊讶的表情,施蒂莱问:「咦?可是她既然是你的伴随,这么一来如果你一走开的话……」

    「不会有事。」青年回答:「她似乎跟一般的伴随不同,可以离乌德萨本体非常远,就算从这边飞到漩?之心都没有问题,我们试过了,对不对,提恩丝。」

    「嗯!你快滚回去吧,我们有很多很多私密的话想说!」提恩丝笑着挥了挥手。

    然而青年离去后,她面向施蒂莱的笑容中却多了丝歉意:「对不起,没有办法当成把他留在你身边的藉口。」

    「所以说都已经叫?不要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道歉了嘛。」施蒂莱埋怨后说话的声音变得小了些:「?已经听他说过了吗?苏希……的事情。」

    「听说了。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完全不像?,是把我的性格反面都呈现出来的人……」少女苦恼地说:「也许这么说对她不公平。对她来说,我才是她性格的反面。不过认识她之后我一直多了一句话想要问?--」

    「什么事情?」

    「?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杨颠峰就是『那个男孩』?我心中一直认定就是他了,我还以为?也一样。」

    「……?!??是说她常常提到『那个男孩』,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

    「我已经从这个反应中知道?的答案了。我知道我们对于知识转移的运作机制果然了解得还太少了,这样做是不对的,但已经错了,后悔也无济于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谁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施蒂莱又说:「谈谈啸侠的女朋友吧。」

    「?不会想听的。」提恩丝闷闷不乐地回答道:「虽然我已经退出战场,但是,我觉得,我们两个人都会输!」

    「她有这么完美吗?」施蒂莱坚决地摇摇头:「我不相信。」

    「不是这么回事。」彷?是因为觉得自己已经『退出战场』,少女的语气相当平静:「她是地球人,而且跟啸侠一样是华人,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很自然。哎!为什么我们这么久不见,非得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不可呢?」

    「因为还没有聊到真正不开心的事情吧。」施蒂莱叹了口气:「我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能像这样见到?。但是虽然见到了,却不能拥抱?,这样觉得……很痛苦。」

    「……我也是。」

    回到房间后,青年摆出三体式,就又回到了葛里布林特的恩居奇维城。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反正特教学园这头已经没有什么急事,还是女友的身边让杨颠峰比较有家的感觉,就像他自己曾经说过的那样。

    不过「回来」的也正是时候,才刚掌握住这边身体的五感、意识,就听见了有人开门的声音。接着,是熟悉的脚步声,来到房门前,停顿了一下。大概是因为「练功中」的挂牌吧。不过她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在门板上轻轻敲了几下。

    杨颠峰收式走去开门,笑道:「东华,?回来啦!」然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门外的正是佳人。她也笑着回答说:「打扰你练功了?今天晚上没有钢琴课,所以就比较早回来了。话说留给你的中餐你根本就没有吃嘛!」

    「因为又睡晚了想说等?回来再一起吃嘛。找书苑 www.zhaoshuyuan.com」「哼~嘴巴甜也不会让吃进去的食物变甜变好吃呀。那我现在就去把它热一下……啊,不然你来热好了,我先去卸妆、换件衣服。」「好。」

    青年对这儿的厨具也很好奇,早就想用用看了。看起来像电炉或瓦斯炉、烤箱之类的东西,动力源既不是电也不是瓦斯,而是一颗颗的魔力晶核--跟电池一样,用完之后拿去回收站花一些钱,就可以换到魔力饱满的晶核,而用尽魔力的晶核会送到法师公会重新注入法力。当然这种厨具仍是比较高收入的阶在在使用,葛里布林特依然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家庭,只使用或着依然保留着传统的炉灶,以木炭或煤块为燃料来加热食物。

    吃完晚饭之后,伊东华为青年准备饮料,他便顺口闲聊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应酬呢?我这个所谓勇候补的功劳再怎么大,随着擢封大典告一段落,渐渐也该冷却下来了吧,毕竟我对葛里布林特来说仍然几乎是个陌生人呢。听说这次来访规模最大的两个代表团:若细里安和斯斯雷斯娃托,明天就要启程返回各自的国度了。」

    「说的也是,难怪你会疑惑。」女友轻笑了两声,答道:「代替你去应酬其实只占了一小半,代替苗,这个倒该算是占了一大半吧!」